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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和昌成亲那日,她闻讯前来赴宴,眸中是掩饰不去的伤心,但那伤心里,又有多少是为了他。
他对她有多少依恋,便有多恨她,恨到亲手策划一切,欲置她于死地。
可她真的死了,他又不计代价地将她复生。
若是再来一次,她会完完全全属于他,再无那些荒谬的掺杂。
他嗓音沉哑,「我最恨,你将我当作你的帝君。」
何渠走后,梓桑出现在了他面前。
他惯常捏着一柄折扇,只是那扇子上的玉坠,此刻却已附着在了程寅胸口。
「此世她为你一手养大,视你有再造之恩,尊你敬你,若是假以时日,未必不会倾心于你。只可惜,你不曾珍惜。」梓桑道,「你将她看作养魂的容器,待那和昌复活便将她一脚踹开,弃如敝履,更纵容和昌对她百般刁难。」
眼瞧着他面上血色尽褪,梓桑微微笑了,「程寅,是你一手毁了与她今世的可能。」
……
这是和昌被丢进化骨池的第七日。
化骨池见字生义,便是腐蚀肉身,唯留白骨一具,偏梓桑灵药无尽,能吊着她一口气不死,第二日卯时重新生出血肉,奇痒无比,周而复始,求死不能。
和昌被锁在池中,一汪池水皆被她的鲜血染红,她是真的怕了,平生从未感受到如此彻入骨髓的恐惧与痛苦,不住哀声乞求何渠放过她。
何渠淡漠地道:「这不过是抵了我在水牢中受水蛭噬咬之痛。还有杖刑、钳甲、换魂之苦,你还没有经受过。」
和昌眼露绝望,哀声道:「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这叫声却引得小皇帝身旁的侍卫江洺不忍。
「圣女为何要狠心为难一个姑娘家?」他躬身拱手,极力压抑着愤怒,「您就算是怨恨国师,也不该将这恨意转嫁到无辜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