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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把车子停好,何骐就来了电话,约她去Le Pre Lenotre吃饭,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车子刚刚驶出大门,却碰上了伊向南。他从车子的后座走下来,衣着单薄。头上已经缠了圈绷带,看样子伤得不轻,脸色跟白纸似的惨白。他停在她的车前,弯起指节叩响车窗:“刚回来就走,要去哪?”
她降下车窗却松开了刹车,沿着坡面缓缓下滑,懒得理睬。伊向南跟着她的车一直走出了十几米,依旧是那句话:“要去哪?”
“跟何骐吃饭。”她如实回答,目的再明显不过。要不是他惹出这种事,父亲也不会心灰意冷,放弃治疗。
“你还是来劲了是吧?赶紧停车,我不许你去!”他用力一掌拍打车窗,险些震破玻璃。她索性升上车窗,一踩油门甩得他远远的。
她直视前方不敢回头,只是不断加速。开了一会儿才有勇气抬眼,却在后视镜里发现了伊向南。
他发足狂奔,从曾家别墅的门口沿着下坡路一直追逐,她开得这样快,他竟然能紧追不舍。
天这么冷,他只穿着一件薄衫,领口敞开着,额上还有伤。像个被人抛弃的孩子,眼巴巴地追在后头。
可怜的模样令她几乎要心软。这些年,只要他做到这一步她就会忍不住心软。跟着放弃抵制,心慈手软的让这张网越织越乱。
她松了些油门,想停下车劝他回去。想了想还是一咬牙,踩下了油门疾驰,像枝离弦的箭。
他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变成后视镜上的一个小黑点,模糊不清。
她一口气开到下个路口,方向一打,沿着路边停了车。
视线一片模糊,再开下去非得撞车不可。她心里梗的难受,胸口像是蒙了层厚布,快要窒息。
她从来就不是个残忍的人,却总被他逼着做些残忍的事。
她明白他的感受,但她真的不能滥用这份同情去成全他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