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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温侯嗜酒离冀北,子戎误杀陷迷惘(第2页)

吕子戎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以为自己既救了苏婉,也给了这些流民一条活路,算是践行了“护民”的初心。可就在他转身想要安抚苏婉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那壮汉竟折返回来,手中短刀藏在身后,眼中闪烁着扭曲的贪婪,口中嘶吼道:“富贵险中求!拿下这小娘子,卖给邺城的富户,不愁没有活路!”

“小心!”吕子戎惊呼一声,挥剑格挡已来不及,只能纵身扑向苏婉,将她死死推开。短刀带着寒光,结结实实地刺入了上前阻拦的忠伯后背。老仆闷哼一声,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身前的土地,缓缓倒在地上,眼睛圆睁,气息断绝。

“忠伯!”苏婉尖叫着扑到老仆身上,泪如雨下,声音嘶哑,“你醒醒啊!忠伯!”

那壮汉得手后,转身欲逃。吕子戎眼中怒火滔天,心中的怜悯瞬间被滔天的恨意与自责取代。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恻隐之心,竟会酿成如此惨剧。他手中铁剑猛地掷出,带着呼啸的劲风,精准地刺穿了壮汉的喉节。长剑死死钉在身后的树干上,鲜血顺着剑身滴落,染红了地面的枯叶。

吕子戎站在原地,浑身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巨大的迷惘与自责。他看着苏婉绝望的哭声,看着忠伯冰冷的尸体,看着树干上淌血的壮汉,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本想护民——那些汉子是流民,是乱世的受害者,所以他心软放人;可正是这份心软,让另一位无辜的民(忠伯)死于非命。他想护的是“民”,可流民与被劫掠者,皆是“民”,他护了一方,却害了另一方。

“我究竟在做什么……”吕子戎喃喃自语,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甚至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他想起赵雄“以剑护民”的嘱托,想起在江东与吕莫言探讨“护民”之道时的笃定,想起自己弃曹漂泊的初衷——为了守护更多无辜的百姓。可如今,他却因一时失察酿成悲剧,连自己想护的人都护不住,还有何颜面去见赵雄?还有何资格谈论“护民”?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斩杀乱军,也曾赠予流民麦饼,如今却沾满了因“心软”而酿成的鲜血。乱世之中,何为正义?何为护民?该护劫掠的流民,还是被劫掠的百姓?放了流民,是纵容作恶,让更多人受害;杀了流民,又违背了“护民”的本心,毕竟他们也是时代的受害者。无数个问题如乱麻般缠绕着他,让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惘。他一直以为“变强”便能护民,可此刻才发现,连“该护谁”都分不清,再强的武艺又有何用?不过是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罢了。

苏婉哭了许久,才渐渐止住泪水。她对着吕子戎深深一揖,眼中满是感激与绝望:“壮士救命之恩,小女永世不忘。”吕子戎取出周瑜赠予的盘缠,递到苏婉手中:“往南去吧,江东相对安定,庐江周瑜与吕莫言先生善待流民,你可前往投奔。”苏婉接过盘缠,转身离去,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山谷尽头,自此再无交集。

寒风依旧在山谷中呼啸,卷起地上的枯叶与血迹,打在吕子戎的脸上,冰冷刺骨。他调转马头,望着常山深处的方向。途中他曾听闻,常山深处有隐士童渊,枪法通神,被誉为“天下第一枪”。可他此刻心中已无拜师学艺的念头,只觉得自己连“护民”的道都摸不清,即便武艺再高,也不过是徒增杀戮。

就在这时,他想起离别时赵雄托人捎来的口信:“我弟赵云在幽州跟随公孙瓒,勇而缺名师指点,虽有报国之心,却无施展之法,若子戎有机会,望能为他寻访良师,了却我一桩心愿。”赵雄的话语在耳边回响,吕子戎的眼神渐渐有了光彩。

如今自己壮志难酬,连“护民”的迷局都解不开,或许,让赵云这样的后起之秀得到名师指点,才能真正实现“护民”之志。他心中有了决断:不拜师,只为求童渊收赵云为徒。这不是退缩,而是另一种寄托——既然自己无力匡扶汉室、理清“护民”的矛盾,便让云弟接过这份念想,或许他能在未来的乱世中,走出一条真正的“护民”之路。

吕子戎眼神渐渐坚定,策马朝着常山深处而去。山谷的风卷着他的衣袍,腰间的竹哨与周瑜所赠的玉佩碰撞作响,像是在叩问,也像是在告别。他不知道这条路能否找到答案,但他知道,唯有向前,才能弥补今日的亏欠,才能不辜负赵雄的嘱托,不辜负自己心中未灭的“护民”之火。

而此时的邺城,吕布已消失在夜色中,袁绍得知他逃脱,怒不可遏,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下令加强边境防守;徐州的刘备,还不知一位反复无常的猛将即将到来,一场新的风波正在酝酿;江东的庐江,吕莫言正与周瑜商议濡须口的防御工事,完善“城-河-山”体系,不知远方的兄弟正陷入人生的重大迷惘与挣扎。乱世的棋局,因这两场截然不同的离去,再次悄然变动,而身处其中的人们,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寻找属于自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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