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砚还没反应过来阻止，21就已经动手朝着那男人脸上揍了过去。
他显现出人形，拳头却如钢铁，一拳下去，疼到男人面容扭曲。
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吓得女人不停地尖叫，手电“哐当”掉在地上，光线刚好照在21的脚下。
微弱的光芒下，21的脸阴森森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你谁呀!”男人在这条黑路上闯南走北，凶神恶煞的厉害，虽然被打了一拳，但很快反应过来，拿出藏在腰间的匕首向着21的腹部刺去。
“小心!”秦舒砚已经下了出租车正往机场走，他眼前呈现两个画面，一个是现实一个是幻景。
见21险些被刺，他紧张的心脏都差点跳了出来，结果21变成了虚拟形态，任由匕首穿透身体，毫发无损，可他却一不小心撞在了柱子上。
“你没事吧!”听见秦舒砚的抽气声，21停下打斗问道。
秦舒砚揉了揉额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似乎不太容易，他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21不会有事，21不会有事。”可是无济于事。
“鬼!鬼!山鬼!”女人的惊叫声一直没有停下来，她想跑，可是腿脚发软，站起来又跌了回去。
“我不是鬼!”21反手抓住见势不妙想要开车逃跑的男人，用手将其胳膊“咔擦”卸了下来，疼的男人大声哀嚎，“鬼爷饶命!鬼爷饶命!”
21对他们这么称呼自己有些不乐意，于是带着脾气将男人踩在脚底下解释，“我说了我不是鬼，我是科学产物，是完美的智能人，你要相信科学，别看到能隐身的就都是鬼，迷信!。”他说完将自己的电源开到一定伏特，然后通过手传导给面色苍白的男人。
下一秒，男人被电的全身抽搐。
全身疼麻的感觉不好受，男人甚至不受控制的流出口水，等21停下，他缓了缓，刚张开嘴想呼救，却发现自己才是坏人，呼救也是找死。
“想叫啊？”21见状眯了眯眼睛，“没关系的，使劲儿叫，我不嫌弃你吵，只要你叫得出来。”他说着将电流加大，轻轻抚摸男人的脑袋，“你说你要是乖一点，不做坏事我会这么对你么？真淘气！早点这么乖多好啊～”他说着轻轻叹了口气，电流滋出火花，这一次，男人的裤子被电的有些湿润，竟然尿失禁了。
21嫌弃的松开手。
就在男人松了口气，以为他就此罢手的时候，21却突然一个转身对着男人的胸膛就是一脚。
这一脚力道十足，将男人踹出去好几米，而后“哇”一声吐出鲜血，胃液和鲜血混在一起，看上去似乎不行了。
“21。”一直沉默的秦舒砚感觉21情绪有些失控，于是出口阻止。他不懂穿书局那些规矩，但就是隐隐觉得如果21杀了人，就会受到严重惩罚。秦舒砚害怕，怕21做傻事，叫停21后连忙安抚：“好了，好了，不能再打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种人不值得脏了手。”
“没好，就是因为有他们这种人，你才会受伤害!言言才会受伤害!我原谅不了他。”21喘着粗气，心情出奇的差，他的肺因为生气温度陡然升高，就快超负荷运行，为了让自己尽快平静，他找到愤怒的来源，再次抬起脚踹上男人的脸而后碾了碾，继续说道：“他们该死!”
秦舒砚并不知道21的身体状况，他只知道21在替自己出头，且行为举止过于失常。
虽然心里柔软的像棉花，但事情紧急，他来不及仔细品一品21给自己带来的巨大温柔是有多令人高兴，只焦急的劝说，“这些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可他的话21根本听不进去，一下又一下重重的踹打男人，像是沉浸在一种绝望的愤怒里，抽不出身。
此时，村庄里有人听见动静已经成群向着这边走了过来，一直瑟缩在一旁的女人一言不发，看着21如同鬼魅。
秦舒砚皱眉，不知该如何是好，想去往21身边，可他们之间隔了一千多公里。
他原地转了几圈，看着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心情无比复杂。
隔了好久，他才打开了心房，叹了口气突然说道：“21，我知道你在为我生气，但我现在不生气。真的，你停下吧，因为最好的治愈方法是遗忘，而最快遗忘的办法是见到你。”
“我想，见你。”
只要见到你，我就能被治愈。
秦舒砚说完笑了笑，“你别做傻事，让他好好活着，等着我过来，我也想打他一拳出出气，而后送他进监狱，再送送我不愉快的童年。”
这些话，他没想过有一天是在劝说别人时说出来的。
而且，是笑着说出口。
21听到了他的话，抬起的脚在半空中停了几秒，而后落在了男人身旁，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他的呼吸都是滚烫的。
他纠结那些年没有保护好秦舒砚，深陷愧疚不可自拔。
可秦舒砚却并不计较，甚至轻而易举的原谅了他。
这么温柔的秦舒砚，纵然粉身碎骨都值得。
“那你快点过来，我也想见你，非常想。”秦舒砚几句话说的21拳头都没了打人的劲儿，他强迫自己深呼吸了几口气，这一次，终于平静下来。
而平静下来后他突然有些慌，因为刚才自己的举止太过暴露情绪，他不想秦舒砚发觉他的不对劲，于是说了几句情话后转身向着面包车走去。
他走了几步，又怕秦舒砚说出心声后自己回应的太随意会生气，于是解释，“言言还在车上。”他说话时底气不足，秦舒砚看不了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的不自在，出于对21的安抚，秦舒砚没有拆穿，而是小声地“嗯”了一声，示意他快去救车里的言言。
21见他没有发脾气或者不高兴，心情立马好转，二话不说继续向前走，在路过倒地的女人身边时，他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女人的脸。这女人没有第一眼看上去那么好看，很重的黑眼圈，因为倒地倒的毫无防备，假发都因此脱落，露出稀疏的头发。
“别打我!别打我！”女人像是被打成了习惯，本能得捂住头向着21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