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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农村娃进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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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加根和方红梅在武汉的两天行程,基本上是按照徐磊他伯妈设计好的线路完成的。

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正经八百的旅游。时间虽然很短,对他们的影响却非同一般。

此前,方红梅还没有到过省城,只是在人们维妙维肖的描述中,听说过大汉口的繁华。她原以为汉口就是武汉,只是叫法不同而已。现在她才知道,汉口仅为武汉的一部分。长江与其最大的支流——汉江在wh市中心交汇,把武汉分割成汉口、武昌、汉阳三部分,形成了人们通常所说的“武汉三镇”。

王加根跟随他妈白素珍曾来过武汉一次,也就是他妈带着他和奶奶为处理三货的丧事,找公安交管部门和武汉公交公司扯皮。不过,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八年,加上他那时年龄尚小,懵懂无知,没心没肺,耳闻目睹的东西很快就忘记了,谈不上有什么感触和印象。所以,这次专门到武汉游玩,同样让他感到非常新奇。

中山公园里人山人海,游人摩肩接踵,走路都不利索。每一个人都那么悠闲自在,不紧不慢地溜达,轻声细语地交谈。有的还提着录音机,播放着流行歌曲和好听的音乐。情侣们手挽着手,勾肩搭背,显得亲昵无比。沿路两边的假山上、亭子里、大树下,随处可见休息小憩的人们。有的在拉胡琴、吹笛子、吹口琴、吹长号,捣鼓着各种乐器,还有人随着他们的伴奏放声高歌。小湖里有人在划船。球场上有人在打羽毛球。绿草地上有人席地而坐,聚在一起野餐。高架铁轨上,有人骑独轮车慢行,喊着叫着让地面的人帮忙照相。

在一片开阔的场地,正在举办花卉盆景展览。可惜,王加根和方红梅都是“花盲”,认识不了几种花,十有八九都叫不出名,更分辨不出花的名贵与普通。只是看到奇形怪状的盆景和花树时,他们才停下脚步“观赏”一番。如果外形平常,哪怕是奇花异草,他们也不识货,感觉索然无味。离开花卉盆景展览现场,道路两旁摆放着很多表面凸出来或者凹进去的玻璃镜。人在镜子前面走过,看到自己的面貌和形象完全扭曲,特别滑稽可笑。这些镜子因此有个形象的名称——哈哈镜。他们在哈哈镜丛林中逗留了好半天,觉得这种别出心裁的东西特别好玩儿。不过,他们很快就被动感十足、活力四射的溜冰场所吸引。

五月的武汉是不可能结冰的。溜冰场实际上是水泥地面,必须穿着滚轴溜冰鞋才能够滑动,又称溜旱冰。在溜冰场上展示技巧和勇气的,基本上都是年轻人。他们动作舒展,身轻如燕,时而金鸡独立,时而雄鹰展翅,抬腿伸臂,变换着各种姿势。初学者则显得比较生疏,要么如步履蹒跚的老人,要么如hd学步的小孩。这些戴着头盔、穿着护掌和护膝的“菜鸟”,尽管小心翼翼,还是免不了摔跤,造成连环相撞跌倒,引起场内一片混乱。一个漂亮的姑娘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小伙子,被撞者竟然如中了头彩一般高兴。小伙子抓住姑娘的胳膊,没有让姑娘跌倒。接着又与姑娘手拉着手,两人一起滑行。他们如跳交谊舞一般,交换位置,旋转环绕。小伙子时不时扮着鬼脸,做着怪像,逗姑娘开心。

看着这些无忧无虑、快乐无比、性格开放、落落大方的城市青年,王加根满眼都是羡慕,甚至有些嫉妒。方红梅也看得入了迷,扶着溜冰场边上的栏杆,面带微笑,舍不得离开。在徐磊多次催促下,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告别溜冰场,前往公园里面的动物园。

王加根和方红梅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娃,见过不少的家畜家禽。猪马牛羊驴猫狗兔鸡鸭鹅都比较熟悉,但虎豹豺狼狮子狐狸之类的野生动物,只是在电影、电视和书本上看到过。现在终于有机会与这些可怕的家伙们近距离接触,内心的激动与兴奋是不言而喻的。在动物园里,他们学到了不少知识。比方,熊猫有大熊猫与小熊猫之分,大熊猫为中国特有,以竹子为主要食物。小熊猫有一条长长的尾巴,又粗又蓬松。辨别雄狮和雌狮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看它们的个头和身上的鬃毛。雄狮的个头普通比雌狮大。雄狮有鬃毛,而雌狮没有。孔雀为“百鸟之王”。孔雀开屏主要是为了引起异性的注意。能够自然开屏的,只能是雄孔雀。雄孔雀展开尾屏,不停地做出各种各样优美的舞蹈动作,就是为了炫耀自己的美丽,吸引雌孔雀……

游过中山公园,他们准备去对面的武汉商场转转。

在中山公园大门口,聚集了好大一堆人,似乎在看红火热闹。出于好奇,他们也从人群缝隙里挤了进去。原来,大家是在参与一种赌钱游戏。一个身穿黑皮茄克的中年人蹲着,地面上摆放着三个类似茶杯的竹筒。他先把竹筒逐个拿起来展示给众人看,里面都是空的,什么也没有。再放了一粒骰子在地面,拿一个竹筒罩上。接着,把另外两个竹筒也倒扣在地面上。然后,不停地挪动三个竹筒的位置,速度不断加快,让人眼花缭乱。最后,他停止挪动,让人们猜测骰子在哪只倒扣着的竹筒下面。猜测的方式,就是赌钱——你认为哪只竹筒罩着骰子,就把钞票放在哪只竹筒前面。

“皮茄克”大声地喊叫着,吆喝着,鼓动人们下注。

等所有的人下注完毕,他再把竹筒逐个翻开。罩着骰子的竹筒前面有多少钱,他就赔多少钱;没有罩着骰子的竹筒前面押的钱,则会被“皮茄克”收走,装进他自己的腰包。

徐磊站在一旁看了几轮,完全被这种有趣的赌钱游戏吸引了。看到不时有人赢钱后笑呵呵地离开,他心里痒痒的,也想碰一碰运气。王加根马上打破,告诉他这些都是骗人的把戏,劝他不要参与,赶紧离开。

徐磊说:“几十双眼睛盯着呢!庄家能玩什么假?是输是赢,考验的就是你的观察力。”

他没有听从加根的劝告,又耐心地看了一会儿。在不下注的情况下,试着猜测了几轮,发现自己的选择都是对的。当下一轮赌局开始时,他毫不犹豫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五元钱,押在了他认定罩着骰子的那只竹筒前面。结果,他输了。五元钱的钞票马上就被“皮茄克”收走,成了别人的。

徐磊懊恼不已,对这一结果感到非常纳闷。自己看得清清楚楚呀!骰子明明是在他押钱的那只竹筒下面,怎么会跑到另一只竹筒下面呢?未必是从地底下钻过去的?寻不到庄家弄虚作假的把柄,他也没有办法找别人扯皮。愿赌服输,他只能垂头丧气地离开。徐磊原本计划和王加根他们一起逛武汉商场的,遭遇这场打击后,已经没有了游玩的兴致,于是遗憾地向两位老同学告别。

接下来的旅游,就变成了王加根和方红梅的情侣游。

游玩的过程比较顺利,只是在住宿时遇到了一点儿小麻烦。因为他们没有带身份证件,出门时又没有找单位开张介绍信,跑了好几家旅社,别人都不愿意为他们开房。没有办法,他们准备去武昌火车站候车室里过夜。

走到武昌大东门时,恰好路过一家旅社,王加根决定再进去碰碰运气。他带着侥幸的心理走进旅社,向负责登记的服务员说明情况,希望能够让他们住宿。服务员犹豫片刻,还是不同意给他们开房,提出可以在走道上加两张行军床,让他们睡在走道上。

王加根和方红梅欣然同意。

开票时,服务员问他们是不是夫妻。方红梅满脸羞涩,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王加根却信誓旦旦地说是。

“那你们为什么不把结婚证带上呢?”服务员反问,“如果你们带着结婚证,我是可以给你们开单间房的。”

“单间房多少钱一晚上?”加根问。

“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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