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温和一笑，配着落日余晖，倒真是妥妥一枚古风美男子形象。
可“下班了”这仨字，可不是该出自古风美男子之口！
湛卢臭着一张脸，没好气回问：“我现在倒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好了，师父？神君？还是……陛下呢？”
呵呵，就唯独没有哥哥。
胪启自然知道她心里存了诸多怨气。
他今日来，就是为着解怨的。
于是，他也不恼，仍旧温和，“走吧，回家去吧。”
回家？自然是回登云别院了。
看惯向来吊儿郎当、凶神恶煞的他，他如今突然如此温柔起来，倒是让湛卢一时有些不自在起来。
看来去凌吉元君府上只能另择别日了。
一路无话，两人驾云抵达登云别院外。
许是怕被人发现，湛卢发现胪启今日没着帝服。
踏入登云别院门口后，胪启并未进屋，而是目露感喟的环顾一下院落后，走到石桌畔坐了下来，“我今日带了些酒肉来。”
想的还挺周全。
湛卢没忍住，投了个白眼过去。
却也没说什么拒绝的话，她随后走过去，在胪启对面落座。
酒肉上桌摆好，迫不及待，胪启满上一杯，倒入口中。
烈酒入口辛辣，如刀子刮划喉肠。
一瞬间，他的面皮泛红，却又很快恢复白净。
他随手便又执壶斟去，低垂眼眸瞅着那酒盏苦笑，“自从做了这劳什子天帝，再未沾过一滴酒，可真是煎熬死我了。”
湛卢不语，只是在对面抱着手臂，冷冷盯着他。
胪启抬头看向她，但随即便躲开那视线，心虚的低下头去，“我知道，你生了我的气……”
对面仍旧不语。
这就很尴尬。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
胪启将置于石桌上的手指搓了搓，似在思量措辞。
半晌后，他才开口，“该从何说起呢……”
爱从何说起就从何说起，湛卢气鼓鼓的，保持不语。
“我其实……不是你哥。”
胪启明显感觉到对面的视线又冷厉三分。
他不敢抬头，吞咽下唾沫，鼓足勇气道：“我是穿越过去的，在你哥哥……去世后……”
原来如此。
如今想来，哥哥性情发生转变便在情理之中了。
“我当时受了些伤，闭关养伤期间昏死过去，等睁开眼睛便发现神魂到了你哥哥身上……”
“你们那个世界与此处太过不同，我的神力遭到禁锢，一点也施展不出来……”
“经过一段时间后，我只有认命，充当你哥哥活了下去……”
“再后来，你……等你不在不久后，我便也……”
“死亡使我的神魂获得自由，我便又回到了自己的躯体内。”
“出关后不久，你就变成那副模样变成了我的徒弟……”
“你的名字，加上你的眼疾，再加上歪fai这个名字，让我确定，那是你……”
事情经过就是如此，即便当中有些许出入，也，也无伤大雅。
话说完，胪启抬头打量湛卢神色。
就他这个妹妹的狗熊脾气，没人能比他更了解。
好在，瞧那模样还没到火山喷发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