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趁机逃跑，反而不怕死地来问莲阁求我饶你一命。看来，你没能找到你的卖身契，或者说，本来找到了，可它突然不见了，对吧？”
上了奴籍，要么拿着自己的卖身契，要么由主子领着或有主家的凭证，否则就是逃奴，连京城的城门都出不去。
出不了城，想找一个逃奴简直太容易了。
“姨娘慧眼，”青桃愈发不安，头埋得更低了。
“可你凭什么觉得在背叛我以后，我还会留着你的命？”
青桃猛地磕起头，一个接一个，“求姨娘开恩，求姨娘看在青桃往日尽心服侍的份上，放奴婢一条生路。”
吊兰站在一旁，眼底闪过快意。
“开恩？”李姨娘踱步走到青桃面前，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你早就该死了，多活这几年，黄泉路上还有刘二陪着你，该知足了。”
青桃摔倒在地，又跪着爬回来。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拉住李姨娘的裙摆，浑身颤抖着，“姨娘，姨娘你看，这孩子多乖啊。”
她急促地更咽，“当年太后动怒，寿康宫里，二小姐也才这般大。是奴婢！是奴婢拼死护着，才等到长公主赶来，二小姐才没被抢走，才活了下来。”
李姨娘有些厌恶地甩开青桃的手，青桃又重重磕了几个头，“孩子还这么小，他不能没有娘啊。求姨娘看在孩子的份上，看在二小姐的份上，饶了奴婢这条贱命吧。”
短暂的沉默，李姨娘突然问，“这是你的第二个孩子？”
“是，”青桃神色戚戚，“第一个被刘二打没了。”
李姨娘蹲下伸出手，青桃强忍着往后退的冲动，却见李姨娘用指背轻轻刮了下孩子的脸颊。
这孩子睡得熟，迷迷糊糊地可能以为是娘亲，下意识蹭了蹭。
李姨娘的眼神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