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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选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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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火车的单独包厢里看窗外的风景,靠在窗边林安觉得自己有向林妹妹靠拢的趋势,对面艾德曼正处理着手头的文件,虽然处在休假期但世界上还有一个名为加班的东西,在最后一张文件上签好名字,看了下眼眶发红的人艾德曼担心她会把眼睛哭坏。

这趟列车是最近新开通的华沙直达柏林的专列,还有一天就是圣诞节此刻列车上大部分都是会柏林过节的德国/军人,为了方便她休息也防止一些人乱说的嘴巴,单独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加一猫一狗以及乔纳森,现在那个傻孩子正在撸猫站岗。

"明天早上六点到柏林,晚餐喝南瓜粥可以吗?医生说再过两天你就可以正常吃饭了。"

得到对方眼神回答艾德曼喊乔纳森去准备晚饭,副官们除了在战场以及工作上辅助自家长官外,某种意义上他们还要当保姆照顾长官的生活起居。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南瓜粥,丢进去两颗方糖,乔纳森觉得那个忽悠自己当兵的人肯定没按好心,说什么做副官又轻松又有地位,可现在看来和在家照顾弟弟妹妹们没啥区别,而且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出,还不如在家种地了。

一勺勺挖着碗里色泽金黄的粥,低垂着眉林安怀念咸口的皮蛋瘦肉粥,等回柏林了她一定要自己做,她受不了欧洲那单调的食物了。

连着三天没怎么运动加上喉咙不适,一碗粥她磨磨蹭蹭二十多分钟才喝完。低头看着毛茸茸的拖鞋和已经消肿的脚踝,庆幸一下只是脱臼没有骨折,晃着拖鞋上的绒毛逗着摩西,看着窗外升起的月亮林安突然有些紧张。

回到柏林后大概率是要和艾德曼住在一起,去年可以算成是朋友间的短暂收留,但现在两人的关系发生了质的改变,虽然没有明说但所有人都把她们归为一段,不健康不符合当下价值观很可能以悲剧收尾的恋爱关系。

想起自己刚醒来时那个不断询问的男人,打了个冷颤第六感告诉她那个人肯定没有看上去那么和善,那双带着笑意的湖蓝色眼睛莫名让她想到笑面虎这个词。

"你应该见过艾因斯先生了,他是我的老师。"伸手将还在和拖鞋搏斗的摩西拽到自己身边,拍了下毛茸茸的狗头艾德曼就像有读心术一样,"虽然看上去很严肃但他还是挺喜欢你的,圣诞节吃牛里脊可以吗?"

"嗯。"

看着窗外飘洒在空中的雪花林安突然感到一阵心紧,过完这次圣诞节就是1940年,而她穿越到这里已经两年了。明年德国将占领号称欧洲最强陆军的法国,这将是辣/脆德国以及小胡子最巅峰的时刻。可惜天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野心澎湃的小胡子向东方巨熊发起了进攻,那头巨熊不同于他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从那天起辣/脆德国的失败已成定局。

作为有生力量之一艾德曼或许会踏上那片寒冷的冻土,如果幸运他会活到战争结束在战俘营里度过十年,也有可能死在某片战场上。

对上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昏黄的灯光下艾德曼看着更像个良家妇男了,晃了晃脑袋清空那些想法,拽起被子继续把自己裹成蚕蛹,闭上眼睛林安只希望时间可以过得慢一些,哪怕只慢一点点也好。

再次踏上柏林的火车站林安感觉恍如隔世,看着空中那些随风飞舞的万/字旗,裹紧脖子上保暖遮伤的围巾她看见了等候多时的克莱文,全须全尾活蹦乱跳的人正朝着她们挥手,刚钻进车子坐好林安就收到了一连串提问。

"真是想不到一年过去你居然和艾德曼一块从华沙回来了,要知道这家伙前天才和我打电话说这事,当时我还以为他被炸飞的后遗症终于发作了。"开着车克莱文心情明显很好,就连艾德曼那瞪着他的目光看上去也温柔了许多,"凯瑟琳在意大利西西里采风,最快估计一月份回来,她看见你肯定很高兴,你怎么不说话?"

伸手将围巾拉低露出还有紫红伤痕的脖子,不知是太震惊还是雪天路滑,汽车明显停顿了一下。看着后视镜里那惊讶且愤怒的绿眼睛,整理好围巾林安做了个无奈又可怜的表情给他,因为不能说话这几天她的面部表情越来越生动,颇有要和摩西一起演化成表情包的趋势。

车里气氛突然压抑,叹了口气艾德曼并不是很想再讲一遍那场噩梦,但此刻还是要解释一下,万一克莱文胡思乱想把油门当刹车踩了怎么办,他可不想再从翻滚成废铁的车子里狼狈爬出了,那种惊险又刺激的桥段一辈子体验一次就够了。

"出了意外,等有时间再讲给你听,总之她现在不方便说话也需要好好养身体。"翻动着手里的军/帽,艾德曼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下个路口拐弯咱们去一下林安家。"

"嗯?"

疑惑的盯着副驾驶的人林安不知道自己那间已经报废的房子有什么可看的,水晶之夜那晚被一把火烧成危房,被街道办大爷列为禁止居住连流浪汉都不想进去。当时邻居老太太说可以申请修房补助,但那个时候自己受伤没有精力去弄这些,后面一心想跑就把房子证件和钥匙都留给了凯瑟琳。

回想一下那踩一脚都会掉灰的房子,瞪大眼睛看着那个玩帽子的金毛,她林安承认自己最近有点作有些烦人,而艾德曼又是个记仇的性格,但那也不至于让自己这个连话都说不出来的病号去住那种房子吧?连个壁炉都没有怕不是自己刚住进去就被冻死了。

明明病床前那么温柔说要给自己提供最好的疗养环境,结果到了他的地盘就要把自己塞回破房子里住,幽怨的看着对方林安感觉自己的眼泪又要留下来。被那幽怨的小眼神盯着好久,艾德曼感觉她最近想象力越来越丰富了,转过头他微笑着解释起来。

"不是让你回去住,只是给你个惊喜。"

"……"

"是惊喜不是惊吓,我保证。"

看着旁边过于不对劲的艾德曼,克莱文觉得那颗炮弹肯定把他的脑袋炸出问题了,毕竟当时他整个人又吐血又晕的。任劳任怨的当着司机克莱文感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在下个路口拐弯扒着车窗林安看着熟悉的街道,最开始穿越的一个月她经常走错路,还好有凯瑟琳在她很快就熟悉了这片只在老照片里看过的街区。

一年未见那家小餐馆的挂牌还是黑色的小猫;花店老板看上去不瘦反胖,本就危险的发际线彻底退到了头顶;那栋蓝色房子门口种的玫瑰已经枯萎成干枝;灰色房子门口挂着一个大大的圣诞花环看上去很喜庆。看着有些变化的街道林安很是兴奋,德国人性格严谨房子大部分都是白色或者灰色等深色系。

曾经她对面的夫妻试图把房子刷成橘色,刚开工就被围观到被迫停工,想起那对夫妇手足无措的样子她就想笑。再想想自己那残破的小房子,林安担心这片街区的房价会不会被自己影响到,那样的话自己也算是凭一己之力打下一线城市房价了。

对着整齐的街道观察半天直到汽车停下她都没看见自己的小房子,相反一栋传统但又创新的德式别墅成功在一众老房中杀出重围,棕白相间的房顶和墙壁再配上同为棕色的木门,怎么看都是新盖出来的好房子。

"我自作主张把这间房翻新了一下,除了家具大部分都装修好了,停工了几个月不知道里面怎么样,如果你不喜欢壁纸的话可以再换。"从门口花坛里掏出钥匙,打开门艾德曼做了个请的手势,"参考了下我父亲留下来的图纸。"

推开门木头和灰尘的味道铺面而来,看着墙上浅绿色的壁纸和棕白色调,楼上楼下环顾一圈林安觉得这一套操作下来没有六位数马克是做不到的,她知道自己那间老破小被火烧成了什么样子,感激的看着身后跟着自己的人,林安给了这位田螺先生一个大大的拥抱。

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搞的不知所措,戴着皮手套的双手尴尬的悬在半空,低头看着窝在自己胸口的黑色小脑袋,犹豫再三艾德曼还是将手环在她身上,她还是很瘦即便穿上了厚实的冬装也才达到正常体型。

"咳。"

站在门口轻咳一声克莱文觉得自己今天来接他就是多余,看着天花板上的电灯泡他感觉自己应该回避一下,但他下午还有工作要做,如果不打住这两个相拥的笨蛋他今天肯定会迟到,"要抱回家去抱,我下午还要上班送完你们就要出发。"

率先反应过来林安一把推开抱着自己的人,愤怒的翻了个白眼踩着拖鞋她钻进了车里,看着还在原地呆滞的人克莱文觉得有必要找神经科医生会诊一下,不过很快对方也大步走出房间回到了副驾驶。看着那帽檐下发红的耳尖,哈了口气克莱文不觉得这间房子里有那么冷。

圣诞节施耐德家里久违的买来圣诞树和各种装饰,将金色的装饰球从摩西嘴里抢下,对着捣乱的狗捶了一拳艾德曼继续捣腾他的圣诞树。被捶了一拳的摩西夹着尾巴跑到林安身边,放下手里的姜汤她揉着那不断哼唧的大狗头。

因为有三个月没人居住,看着布满灰尘毫无烟火气的房子,翻出所有工具艾德曼开始了年前大扫除。

看他自己一个人搞着整个房子的卫生,拿起鸡毛掸子林安也想帮忙,可还没扫一会就被请到了病号观赏席,当然是和摩西以及手套先生一起,她最大的贡献就是在拖地的时候抬脚。

从上到下收拾一整天期间还要换药以及负责三张嘴的伙食,将杯子里的姜汤喝尽林安感觉田螺先生已经不足以形容艾德曼了,这简直就是全职保姆家政护士厨师司机保镖的结合体,放到后世怎么说也是月薪几万的高端人才。

凯瑟琳远在意大利留克莱文独自在家面对妈妈的唠叨,沃尔里希上校在海德堡和老战友们一起过圣诞,节日气氛浓郁的家里两人坐在餐桌上品尝圣诞大餐。叉起一块鲜嫩的烤牛里脊,装着姜茶的马克杯和装着杜松子酒的高脚杯碰撞在一起,留声机里甜美的女声唱着圣诞歌。

今年施耐德家的圣诞节出奇的热闹,看着灯火通明的房子住隔壁的邻居笑着摇了摇头,自打那位夫人去世后他曾经想邀请那个孩子一起过圣诞,可被婉拒几次后他也只好作罢,此刻那个孩子能找到人一起过圣诞真是太好了,他母亲一定会放下心来的。

留声机里那个甜美的女声继续歌唱,看来那整张唱片算是她的专辑,今晚没有圣桑和他的天鹅也没有贝多芬和他的爱丽丝,站在客厅中央跳着速度缓慢的华尔兹,军鞋上再次出现几个灰扑扑的脚印,还好有着钢骨支撑一曲结束艾德曼的脚还不是那么痛。

"我休了半个月的假,明天要去看话剧吗?"

"嗯。"

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会林安继续喝着姜茶,温暖的姜茶滋润着喉咙,虽然还不能说话但那不适感正在慢慢消退,看着身边撸猫的艾德曼,思考一会拿起自己的小本子和钢笔她写起字来。这次回来的很突然两人都没时间给对方准备礼物,那个迷你本子是艾德曼从书房抽屉意外翻出来的,巴掌大小厚度重量适中还能揣进口袋,再配上一支钢笔这就是林安的翻译工具。

看着低头认真写东西的人,歪着脑袋艾德曼想她大概是在写要看哪场话剧,毕竟做饭的时候她就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想要黑胡椒和姜茶。

停下手中的笔深吸一口气做了下最后的思想斗争,将写着一句标准德语的书页推到对方脸前,偷偷观察对方的反应林安觉得自己脑子到底还是出了点问题,但她现在很清醒并且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

"写完了?我看一下。"放下手中只剩一口的杜松子酒,看着面前那张字迹像小学生的句子,艾德曼习惯性的读了出来,"想做就去洗澡,做什么?"

疑惑的看着对方躲在本子后涨红的脸,一个激灵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做的意思可能不是那么单纯。被惊的呛到口水不住咳嗽,伸出手他想将那个本子夺下,但听那钢笔划过纸面的声音,捶着胸口平复咳嗽艾德曼想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医生说的后遗症改不会就是这个吧?

"可以做,但不能掐我脖子。"被那歪歪扭扭的小学生字迹搞的一口老血卡在心头,捂着脸艾德曼努力理清这些事情的关系,事出必有因他相信肯定是有什么东西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难道他看着就那么像登徒子吗

"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造成了你对我有这种印象,但我保证我不会对你做那种事,你需要心理医生疏导吗?"低着头艾德曼发现自己好像理不出来什么东西,书写声再次响起偏过头他想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如果说他没有那种想法是不可能的,但他从未表露过这方面的意思,而且他听说过东方女性很保守视贞/洁高于生命。

尽管自己已经升到校级但树大招风,如果他一时冲动和林安发生了什么,若是之后有一天他无法护住她时,曾经冲动犯下的罪会被全部拢到她身上,她会成为千夫所指的恶毒女巫承受那些侮辱谩骂,他不能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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