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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颦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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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一个爹妈在柏林官/场面子大惹不起,另一个虽然爷孙关系很僵但好歹是传承几代的军人世家,而且还有个看上去就很可怕的莱希特罩着也是说不得的主。

"我们的两位战斗英雄怎么还在小沙发上躲清闲呢?"搂着怀里娇俏的女郎,做作的笑容下那口黄牙看得人更是反胃了,"是酒不好还是娱乐项目不够?"

"没什么,您举办的宴会很好,只不过我们两个比较懒而已。"

心里嗤笑一下本森感觉说他是酒囊饭袋都不足以,没人会把宴会地点选在酒店,不,更准确说是赌/场地下室更合理一点。而且宴会上不间断超量的酒精和风/月/场的女郎们都在表示,鲍里斯口中所谓的犒劳放松可没有明面上那么单纯。

就在刚刚艾德曼睡成死狗的时候,闲得无聊他就数了下有几对离场的,不多不少刚好十二对,如果把那怀抱两位女士的蠢蛋也算上的话就是十三对,真是个不吉利的数。

"看来春困的影响确实不小,过几天面向学生们演示坦克的时候,霍夫曼你可不要犯春困变懒,要记得把炮管向左移动两厘米。"

"我以为还是向右两厘米呢。"

"战术嘛,要懂得变通。"

笑着聊起自己新发明的微调战术,鲍里斯感觉自己就像古代拿着旗帜的将军,千军万马指点江山运筹帷幄,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感觉让心理得到极大的满足。

听着糟老头的夸夸其谈,一起翻了个不动声色的白眼,本森想知道是谁非要指挥自己往林子里开结果被铁丝绊住履带,修了四个小时才把坦克开出树林的;艾德曼也想知道那个让自己大晚上带人,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和波兰人交火,害自己被炮弹余波炸开五米的家伙是谁,要不是他命硬早去见上帝了。

"话说施耐德你情人节表白怎么样了?"话锋很跳脱的一转,鲍里斯很没眼力劲的问了最不该的问题,用林安的话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可是听汉斯说你那天买了一大捧玫瑰呢。"

"长官你就别问了。"被点到名字的汉斯明显喝高了,通红着脸他从后方跌跌撞撞的过来,双臂环在哥俩的肩膀上汉斯满脸坏笑,殊不知一旁的本森已经决定回家把衣服拿消毒水泡个三天三夜。

"那可是我们小施耐德的宝贝,谁都不给看也不给讲,别看他一脸正经的,金屋藏娇的事做的比咱们谁都好。"

"没想到啊,小施耐德你还真是深藏不露,我还想把我侄女介绍给我们小施耐德呢,我的侄女也是金发碧眼你们在一起肯定很配。"

"真好啊,回家就有漂亮贴心的小情/人嘘寒问暖,这小子好福气啊。"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心里将这俩人串成串放在火上烤成黑炭,脸上继续挂着职业假笑,艾德曼真的很想一拳捶在他们脸上。可惜这群家伙毕竟还算自己的战友和上司,万一出手后被人抓住小辫子就很麻烦了。

将挂在自己身上的汉斯无情扒下,对视一眼兄弟俩默契的准备离场,这乌烟瘴气的环境实在是待的人心烦。打了个招呼两人被各自的副官送回了家,离开地下狂欢场时鲍里斯很知趣的没有阻拦,只是调侃了下那位被艾德曼藏起来的小情人真是爱吃醋。

乔纳森完成了任务就回到自己的小房子,点开门口的小灯环顾着空荡荡的家,沾满烟熏酒臭的外套被丢在沙发上,小雪人饼干罐里散发着巧克力和葵花籽的香味,窗台上那盆矢车菊已经长出了枝干,黑白色的奶牛猫安静的趴在沙发上,过于充沛的伙食让它长胖了两公斤。

绣着跳舞猫的抱枕;粉色兔子印花的马克杯;楼梯墙壁上挂着的凯瑟琳拍摄的西西里风景照;卧室里做成绵羊形状的毛毛拖鞋,还有趴在地毯上闷闷不乐的摩西。

短短两个月这间屋子改变了二十多年不变的生活痕迹,而改变它的那个人却又再次无情离开。躺在床上麦子壳的枕头对习惯了软枕的人来说很不适,看着天花板上的铃兰形吊灯,艾德曼又想起了母亲曾经说过的话,可惜一年过去他还是个懦夫,而且如果折断她的翅膀强行留下她,艾德曼肯定她会哭的很厉害。

林安走的很匆忙一件行李都没带,靠墙的衣柜里还挂着她的衣服,梳妆台上钻石项链和手表被锁进抽屉,她专属的踩脚小板凳还放在书桌下。

艾德曼没有改变家里的格局,他希望如果某一天林安再次出现在眼前,熟悉的生活环境或许会让她多一丝留下来的想法。

抱住柔软厚实的被子侧躺在床/上,将脸埋进被子里艾德曼有些羡慕摩西的狗鼻子。

沉甸甸的狗头压在脸上,被点名的大狗垂着眉毛很是伤心,它的嗅觉很灵敏,因此它能一点点的感觉到妈妈的气味在消失,而且它没有在街头或者之前的家里再闻到过妈妈的味道,就像很久之前她突然消失不见了那样。

"我没事。"

揉着狗头艾德曼庆幸自己还有摩西,听着狗尾巴拍打床铺的声音他有些累了。

固执的将脑袋压在主人脸上,摩西哼唧的声音越来越大,苹果大小的脑子理解不了太多东西,在它心里只要出门多走走就能碰见妈妈,这个地方不行就坐会跑的地板去其他地方看看,只要多走走她们总能再遇见的。

爪子不停的扒拉着卧倒的人准备实施计划,可计划中最关键的带自己出门的人却迟迟不动,到最后摩西急得在床/上不断的转圈刨床狂叫。

"好了,你现在自己跑到华沙都见不到她了。"

揪住摩西脸上的肥肉艾德曼捏住狂叫的狗嘴防止扰民,看着那双委屈的眼睛叹了口气艾德曼安抚着哼唧的大狗,耷拉着眉毛摩西似乎看清了事情的真相,这一次妈妈好像不会回来了。

活了二十六年艾德曼·施耐德第一次见狗哭,虽然说人是唯一有情感表达的动物,但摩西不断抽鼻子和流眼泪的行为和人类的哭泣没什么区别,呆滞的观察了一会艾德曼揉着太阳穴缓解头痛。

他还没哭呢摩西就先哭了,这要是被教堂老神父看见肯定会以为这狗被魔鬼附身,然后拿着圣水圣经十字架要给摩西驱魔,毕竟那个老家伙一直觉得摩西面部表情丰富是被魔鬼附身的原因。

"我会找到她的,只要我们还在陆地上就会相遇的。所以别抽抽了,你不想被教堂当成魔鬼烧死吧。"

只是一瞬间摩西就停止了哭泣的行为,挑起眉毛这狗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一只毛茸茸的狗爪子被伸到面前,会心的握住那和手掌一样大的爪子,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大狗,扶着额头艾德曼觉得摩西可能真的是什么灵异动物。

"我答应你会找到她的,现在收声睡觉,明天我还要上班,你明天要是再敢把衣柜翻乱我真的会揍你的。"

"汪!"

"收声!"

巴黎的春天比柏林温暖很多,吹着三月的暖风林安和皮埃尔打着网球,她的网球技术还可以,除了上辈子大学报的网球社外,这辈子大学也没少被凯瑟琳抓去打网球。

黄绿色的网球形成了一条完美的抛物线,笑着鼓了鼓掌皮埃尔去捡网球,看着捡网球的人林安莫名想起了摩西。

圣诞节摩西收到了二十个网球做礼物,可两个月下来啃啃咬咬丢丢耍耍最后只剩下四个,她和艾德曼找遍了家里每一个角落,结果连一个网球毛都没发现,要不是一顿观察发现摩西没事后,林安都想给它来个开腹探查了。

"玛丽昂你网球打的真不错。"

将网球拍扛在肩上皮埃尔笑着夸奖这位远房表妹,虽然在外貌上根本联想不到他们间有血缘关系,但基因上他们确实是有些远的表亲。

"抱歉我又叫你这个名字了,妈妈希望我叫你颦颦,但我感觉玛丽昂更适合你。"

"名字只是个代号,你们叫着开心就好。"将网球拍放到台面上,喝着茶杯里泡的刚刚好的红茶林安有些想念姜汤。

在跟着莱纳到巴黎姨妈家的时候,林安感觉那个场景就像是红楼梦第一回,《林黛玉别父进京都》里黛玉贾母相见那一场。

她的远房姨妈在见面那一刻就抱着她止不住的流泪,一边哭一边叹她那苦命的妹妹。恰逢那时候她心情也不好,两个有着同样母系基因的人相拥哭成了泪人,此情此景可谓是闻者落泪见着伤心。

哭够了林安才清楚这位姨妈的来龙去脉,中文名梅雪兰但更常用的名字是梅莎,和自己母亲是表姐妹关系,那个年代少见的中法混血。丈夫死在一战有个儿子叫皮埃尔,算是自己的远房表哥,现在被梅莎姨妈指派陪自己吃喝玩乐放松心情。

至于那个黛玉同款的颦颦,是自己非常有才华的母亲白敏白小姐,在怀自己的某个清晨听一个道士说,她这胎是个女儿,而这个女儿的命又是红楼里三钗的命。

道士讲完了谜语就想走,可白小姐当然不会让他高高兴兴的当谜语人,几番威逼利诱下道士说出了是哪三钗。

"黛玉探春熙凤,那道士说你是这三钗的命。"牵着宝贝外甥女梅莎回忆着当年的往事,"结果你母亲就信了那个道士,说什么都要给你起名叫林颦颦,被你父亲拦住后又说要给你叫林潇湘,最后还是你外祖父取了个单字给你,可颦颦这个小名一直是你母亲和我通信时来称你的。"

"母亲喜欢红楼。"看着梅莎阿姨雍容华贵的外貌,林安感觉自己是家里最丑的一个,如果说梅莎是国色天香的牡丹花,那她就是路边绿化带里的景观花,而且梅莎的长相气质,放到后世怎么也是影后级别的存在。

"要我说这三钗都不好,那个道士也就吃准了你母亲求女心切又爱看红楼,这才招摇撞骗成功了。"握着小姑娘的手,梅莎回想起了年轻时抱着书坐在凉亭里的白敏,遗世而孤立就像画中的神妃仙子,"黛玉体弱还尽了泪就回去了,探春远嫁分骨肉,熙凤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要我说还是安字好,一生平安顺遂就是天大的福气。"

将另一杯红茶递给皮埃尔,林安不知道自己命是不是这三钗,但她老妈绝对是顶级红迷,毕竟她和父亲一个白敏一个林海,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是贾敏和林如海了。

她没有黛玉的才情也没有探春的才干,更没有熙凤的手段和情商,连柏林那点事她都处理的自己心疲力竭,但凡这三钗的才干分了一点给她,她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至于玛丽昂这个法国女版张伟的名字,则是这位皮埃尔表哥起的,他本人说的是这个名字方便融入集体。看着优雅喝茶的金发卷毛,将茶杯放回桌子上两人继续打起网球。

梅莎姨妈还要留在巴黎处理商会的事,去美国的计划她是无法参与了,但皮埃尔被塞进了这个赴美留学的计划内,对此梅莎阿姨给的解释是兄妹俩互相有个照应,而且皮埃尔也到了该留学涨见识的时候了。

网球再次飞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林安对这个解释总感觉怪怪的,北边柏林还有个老醋缸和黑猫黄眉狗精,她可不想再来个宝哥哥了,这个年代德国骨科可没那么发达。

"看看啊莱纳,年轻人光是站在一起都那么相称。"靠在窗边看着打网球的两人,那个黑头发的身影总是会让她想到白敏,不过小颦颦比起阿敏来多了些烟火气,母女间的区别就是这样的细微但又能让你一眼发现。

"我想孩子们还是要自由恋爱,皮埃尔对玛丽昂看上去就是兄妹间的情谊。"继续处理手头的文件莱纳只是撇了眼窗外的好春/光,他当然知道梅莎在想什么,如果说带梅莎和皮埃尔去美国是计划当中,但单独带一个皮埃尔就不在计划里了。

"是颦颦。"纠正着名字叫法梅莎很是不满,同样是老狐狸她也知道莱纳在想什么,"我们讲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但皮埃尔对法国基因告诉他要为了爱情而奋斗。"

"他是中法混血两种思维可以结合。"

"你的中国血统占比很小,你自己就是混血。"

"这个东西可不是股份比例。"

"他们总共才认识一个月!青梅还没开花呢竹马还没编呢,你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在孩子身上。"丢下手中的文件两人的吵嘴已成为日常,梅莎不喜欢莱纳而后者也不喜欢她,但这俩人的三观和理念又总是能保持高度一致,这就很烦人了。

"哦吼,你也不过才见了颦颦几面,她自己一个人在德国在华沙的时候你又在哪?"揪住莱纳的领带,指甲油是莱纳最讨厌的红色,看着面前被戳中痛点的男人,轻笑一下梅莎将他推回了沙发。

"你的眼睛里可不是我们小颦颦。"

"你的眼睛里也不是。"整理被抓乱的领带,莱纳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欠了她东西。

"我们都在她身上找曾经的影子。"摩挲着天鹅绒的窗帘,看着草坪上转去浇花的两人,梅莎想到了曾经的她们,木石前盟金玉良缘钗黛之情终究是过往云烟,不过此刻新的木石前盟倒是重燃了她的希望。

"起码在玉珍的眼里没有影子。"

"玉珍?"

"皮埃尔,毕竟他还有点中国血统,起个中文名字不是很正常?"

"听着像个女孩名字。"

"巧了就是女孩名字,毕竟我一直想要的就是女儿,当然现在小颦颦就是我的宝贝女儿。"抹着深色口红的嘴微笑一下,梅莎丝毫不隐瞒自己求女心切的过去,“当时还想叫玉敏或者直接一点宝玉呢。”

“小说看多了你”

无奈的摇了摇头,莱纳祈祷自己下辈子不要再遇到梅莎这个家伙了,而梅莎也祈祷这个心怀鬼胎的假正经最好收起那些想法,齐人之福他也够敢想的,如果他敢出手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用枪打爆他的头,然后带着小颦颦生活在巴黎岂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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