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她眼中竟还带了隐隐的兴奋激动。
可郑国公却毫不留情的泼了她一盆凉水,“你在沈卿尘面前劫狱,是想死不成?”
春菊恬不知耻的咧了咧嘴角,“我们好歹是不打不相识,都彼此认识了,又何必要赶尽杀绝?”
“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你在说什么鬼话呢?”
沈卿尘这话把她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支支吾吾半晌,脸都憋红了,最终傲娇的跺了跺脚。冷哼一声,“真不够义气,我就不该靠你的,下次不给你带酒了。”
她转身要走,沈卿尘却忽然叫住了她,“这酒是你买的?我若帮她你以后还给我带酒?”
“那得看你了。”
春菊多留了个心眼,并没有把话说死,沈卿尘低垂着头,皱着眉思索一番,“为了这酒水我便豁出去了。”
郑国公在一旁看的忍俊不禁,他就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在探知到楚霁雪的命格之后他就不可能无动于衷,只是还需要一个契机。
“丞相被刺,这绝对是雍朝的大事,如今他生死未卜,陛下绝不会善罢甘休,哪怕是做做样子,也不可能轻易放了楚霁雪。”
沈卿尘思来想去,一时半会儿竟察觉不出其中的端倪。
“还得亲自去一趟丞相府了。”
他收拾好碗筷,拍去身上的尘土,慢条斯理的走到了牢门前面,抓住铁索轻轻一转,锁就直接开了。
春菊看得目瞪口呆,她刚才还纳闷儿,这拳头大的铁锁要怎么砸开,没想到极下功夫就被他给弄开了。
“你怎么做的?教教我呗。”
她激动的迎了过去,沈卿尘却嫌她聒噪,也不理会她。
“你与丞相向来不对付,之前,又坑了他一把,他对你是怀恨在心,你如今怎么敢堂而皇之的去他的府上?”
郑国公有意无意的调侃道,沈卿尘却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你觉得,在这雍朝境内有什么地方是我去不得的?别说是丞相府,就是丞相的小金库,我也照样能来去自如。”
若是别人如此说,郑国公早就白眼翻上天了,可偏偏从沈卿尘的嘴里说出来,他没有任何异议。
楚霁雪被单独羁押在一座牢房,望着四周铜墙铁壁,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从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等委屈?
她烦躁的跺了跺脚,刚一坐下却忽然感觉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动,她胆战心惊的低头一看,竟然是一窝的蟑螂,她吓得连吼带叫,快步冲到了门边,朝着外面嚷嚷,可直到嗓子都快喊哑了,也一个人都没有来。
一时间,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却又不甘如此。
她在心里将裴寂族谱都问候了个遍。
这个忘恩负义的,她为了他的事彻夜难眠,唯恐他出事,可他倒好竟把自己给关起来了?
楚霁雪正骂骂咧咧的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一人正是她骂的对象,裴寂。
“那够了吗?我在你心里这么差劲啊!”
楚霁雪一听到他的声音直接跳了起来,不再像之前那般委屈柔弱,对着他又是一通暴躁输出。
“你竟然还敢来,怎么这次是来给我送断头饭的,早知你如此狼心狗肺,我就不该跟你来到这龙潭虎穴,我还以为自己有多伟大,没想到在你眼中却是愚笨至极!”
她将满心的怨恨跟不甘全数发泄了出来,骂完之后,她忽然觉得身心畅快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