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底还要不要？烦死了。”
“要，为夫这就让阿月痛快。”
闷笑声中银白色龙尾慢慢被更粗壮的金尾由下至上缠住。原来长尾还可以这样用，更省力也更得乐趣。怀中娇娇情动模样勾得陆珩再不愿收敛半分，肆意妄为尽情索取。果然她只能是他的，天生只属于他。将掌中这朵娇花据为己有从来都是他的心意而非天意。
“阿月喜欢夫君么？”
“喜欢。”
“嗯，要一直喜欢。”
要是哪一日不喜欢了，陆珩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届时哪怕可能会让她难过伤心抑或生出畏惧，他也会强行留在她身边。哪怕落得和他父亲一样的下场他也不会放手。
“可是我只能在梦里见到你。”
“那以后便不止在梦里，可好？”
不在梦里是什么意思？在梦里见见穆白也不行了么。但自己真的好想他，好喜欢他。被双唇堵住破碎声响的龙女没有功夫再想去更多，只能放纵沉沦进看不见底的情欲深渊。
“穆白。”
“嗯。”
“夫君。”
“为夫在。”
一直都在。
广寒宫瑶池内激荡的水波天明方恢复平静。为已然累到昏睡过去的龙女补灵调息后天帝才起身沉稳离去。但帝驾未曾回宸极宫而是直上苍穹去了三界禁地。远去身形不再仓惶，只有孤注一掷般的笃定。天命也会为死局留一线生机。既然做不到放开与命相争又有何妨？天后殿都给她提前住着了，那便永远住在这里就是。纵使三千劫，他也会走向他此生唯一的明月。
“弟子陆珩，求见天道。”
天帝静静跪在水镜之上，脊背挺直无比虔诚。无极域之中没有东升西落日月流转的天象，时空恍若停滞。如果李月在场定然会认出这是她刚穿越时的那片白茫茫空间，原来这里竟是三界禁地。不知过了多久，停滞时空中吹起一缕微风。
“天帝是为她而来？”
“是。”
天道的声音依旧空灵。像云像风像雨自四面八方而来，环绕在三界至尊耳边。
“你本孤寂，于三界之中并无情缘。”
“是否是因为神魂历劫生变？弟子本无情缘却还是爱上了她，绝做不到放手。”
“你与李月之间种种缘分并非由吾写定。种种造化全凭各自机缘。若你当初早些时候分神下界历劫便不会同她遇上，若她晚三十年苏醒万事也都不同。既相遇，也是你与她的前缘。如今尚前路未定，或许这就是你所盼的那一线生机。”
墨金长袍之下荡开阵阵涟漪。不由天尚未定，莫非真有改写命盘的可能？
“求天道为弟子解惑。”
“天帝欲解何惑？”
“弟子算不出她的命盘。”
“李月是异界而来魂魄，自然无命可算。吾见她灵魂纯净无暇心生喜爱，遂赐福缘庇佑。”
“阿月并非此界之魂？”
“正是，且她与你确实有缘。陆道机逃窜异界作恶时被李月阻止，因而双双殒命。为此她的魂魄受所处世界秩序排斥不入轮回。吾不忍，便设法引渡她至此。聚灵塑体后再按她的意愿送入凡界。未曾想她竟然提前出世还兜兜转转挑中了你的历劫分身。想来这笔孽债合该由天帝你亲自去偿还。”
陆珩对所谓的父亲并无感情。听完天道所讲述的这段前尘因果后心中竟是五味杂陈。难怪阿月言语间对天界和道机帝颇有微词。确实该还，但他有机会么？这因果太过单薄，仿佛游丝一线。而线的另一端全在她手中，若即若离。
“天道，弟子之前做错了么？”
“情之所钟，身不由己。不过你与她之情缘重在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强求不来。天帝切莫要再被心魔左右。”
“若弟子执意要求呢？”
“她与你并非同道。”
“但弟子愿向她而行。”
“痴儿，没有因何来果。如今你的帝劫命格已被改写，若得圆满方有转机。”
“弟子敢问何为圆满？”
“李月并非身负天命之人。可因提前入世又与你产生纠葛，因而不得不担起天命。若强求，难得圆满。”
“弟子不愿放手。”
“吾答允过，李月之命由她自己决定。若她也执意要与你结缘，吾不会出手干涉。其中缘深缘浅，全靠你与她的造化因果。”
“弟子多谢天道指点。”
“去吧。”
广寒宫内青丝遮掩春光的龙女搭着臂膀就这么趴在瑶池边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只觉神清气爽。仙酒虽然上头但完全没有腰酸背痛脑袋晕的后遗症。简直是失眠混日子必备。等挑选好要带给凤仪云霓的礼物，美滋滋奔渺渺洲而去。
“侍梳侍妆，你们和玉兔们守好家。晚上或许好几天我都不回来了，要乖哦。如果宸极宫有仙官问及，就说你家神君同疏瑛少神切磋修为去了。回九重天后一定第一时间就去书房好好当差再和陛下赔罪。”
“是，神君。”
疏瑛已在渺渺州口等候多时还特意摘了麒麟族特有的水火有容花。见天际紫衣龙女御风翩翩而来，瞬间将手背在身后。但眼角眉梢的骄意与喜悦哪里藏得住。即便昨日一路飞驰回谷，摘了花后不过才歇不到一个时辰便又往九重天而来。
“对不起疏瑛，我来晚啦。”
“我也才刚到而已。”
“疏瑛你拿了什么？让我看看。”
“也没什么。就是今日出门前顺路摘了朵花，月华你要喜欢就拿去吧。”
既然是你要看的，那便送你就是。
赤发少神磨磨蹭蹭将身后有容花拿出递向龙女，眼底的亮色半点不曾遮掩住。
臭屁傲娇，分明就是要送她的。李月本想回敬几句但瞬间被眼前的奇花颜值俘获，早已忘了旁的当即欢喜无比接过。一花红蓝两色，玉石质地。数重复杂的花瓣舒展排列，花颚纤长。还带着沁人心脾的甜香，简直是造物奇迹！太美了。
“疏瑛，我太喜欢了，谢谢你！这绝对是我见过最美的花，没有之一。”
哪里算最美，就这么喜欢么…看着龙女亮如明星的双眸，疏瑛突然有点想摇尾巴。
“看习惯了也就还好…麒麟谷中还多着呢。水火花可用灵力维持数年不谢，服下也能有助修行，小时候吃过好多。”
“吃？”
“嗯，大补。”
“牛嚼牡丹说的就是你，我可舍不得吃这么美的花。摆在显眼处欣赏才行！”
“我不是牛。”
“大鼻子大脑袋，怎么不像。”
龙女将有容花小心收好，笑着对身前赤衣玉颜剑眉星目的少神说出她的安排。
“我们已比了体术和剑法。先在缈缈州花海歇息，等歇息会儿再继续比试。”
“为何要歇息？”
“这儿好看呀。倒是我昨天忘了五重天很远，不该约你今天就继续比试的。来回跑一趟，你肯定都没有时间休息。”
“这算什么，哪需要休息。”
“不行，我不想胜之不武。等你先歇会儿再比灵力才公平。到时灵力用飞行速度来比，终点就定在醍醐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