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凌羽从书房回到卧室,他推开门时,赵逸书和钱凌婉都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俩各怀心思,都想得太入神了,没人听到门口的动静。
钱凌羽完全没有受到钱老爷子那番话的影响,他饶有兴趣地抱着手臂看了会儿他俩才压着声说,“想什么呢你俩?”
两个女人同时坐了起来,钱凌婉很识趣地给他俩腾空间,“我先下去吃口东西。”
她离开房间后,钱凌羽抱住赵逸书,两人久久都没说话。
钱凌羽觉得挺愧疚的,他都没有提前把这些事考虑到,害得赵逸书第一次来老宅就陷入这种尴尬的局面。
赵逸书心里确实很不好受。
她一方面懊悔没有早点提到给孩子改名字的事,还因为这事,还把钱振牵连进来了,刚才老爷子那个架势,肯定是把他们俩都给骂了一顿。
另一方面她觉得他们刚才在书房待那么久,应该还有其他事。
静静相拥了几分钟,赵逸书情绪也调整过来了。
她松开了环住钱凌羽的手,“我们给伦伦改名吧,他还那么小,不需要适应。我刚才那么一会儿都把名字想好了,叫钱知逸,之前是我思你,现在是你知我,你觉得怎么样?”
“你可真厉害,”钱凌羽摩挲着她的手背,“都听你的。”
四目相对间,他又说,“今天委屈你了。”
赵逸书笑了笑,“我有什么好委屈的,你刚才是不是被骂惨了?”
怎么有这么好的女人,钱凌羽捏了一下她的脸,“我要是被骂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她眯着眼笑得更开心了,“大过年的有什么笑不出来的。”
“小没良心的,”钱凌羽说,“饿不饿?我带你出去吃面吧?”
她眼睛一亮,晚饭确实没吃饱,“那家面馆今天还开呢?”
钱凌羽点了点头,“他们全年无休。”
那家老面馆就好像是他俩的解忧杂货店,开心的时候想吃,不开心的时候更想去吃。
今天这种情况比较复杂,有开心也有不开心,所以更应该去吃。
赵逸书看了看床上的孩子,“那伦伦怎么办?”
“交给爸,他前几天就说了,过年给他玩几天。”
把孩子交给钱振后,他俩走下楼碰见钱凌婉。
她叫住了他们,“你们这是准备回去了?”
钱凌羽回头说,“明天再回,吃面去,你去吗?”
钱凌婉撇了撇嘴,“我可不去当灯泡。”
“那等会儿路北来接你们,我们一起去放烟花。”
他们之前就计划好了,吃过年夜饭带着弟弟妹妹们出去放烟花,钱凌羽的好心情虽然全被破坏了,但也不能食言啊。
钱凌婉这会儿有点累,而且她最近和沈路北的关系挺平淡的,可见可不见的那种。
约好的事,也不能扫大家的兴致,她犹豫了几秒还是点点头答应了,“行吧,那晚点再见。”
一个多小时以后,兵分两路的钱家孩子几乎是同时到了一片荒郊野外的空地。
临城已经禁放烟花爆竹快十年了。
沈路北野路子多,随便打听一下就找到了一片空地玩。
从沈路北车上卸货时,钱凌羽忍不住调侃他,“你放那么多东西也不怕半路上就燃了。”
沈路北洋洋得意,“为爱舍命,也值了。”
放烟花这事儿最先是由钱凌婉提议的,过年前一个月她就感叹已经十多年没有玩过了。
时隔十几年回到临城,第一个春节如果可以放烟花就完美了。
沈路北把这事牢牢记在心里。
赵逸书都夸他真是浪漫又细心,和平时混不吝的样子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