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砚才走到一半,就在路上遇到了同样来找他的花展毅。
“你来的正好,快给我出个主意。”
花展毅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急匆匆走过来抓着他的肩膀使劲摇晃。
“谢沉砚,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脑子是不是坏了!”
谢沉砚身上的伤还没好,被他这么一摇,不仅伤口发疼,脑子也有点晕。
“停!”谢沉砚大喝一声,“发生什么事了,你说清楚,别没头没尾的。”
花展毅激动道:“之前不是都跟你说了,等我腾出空再料理酒楼的事,你怎么老是喜欢自作主张!”
一通指责。
谢沉砚听出来了,花展毅应该也是听说了他花一万两买酒楼的事。
确实,花一万两买酒楼不值,但他被架到台阶上,不花这钱也说不过去。
反正买都买了,现在再说也迟了。
于是,他打算含糊略过这个话题。
“这个不重要,我有件要紧事找你商量,你帮我拿个主意。”
“不重要?”花展毅蹙着眉,不自觉提高声调,“你花了人家宋姑娘一万多两银子,你觉得这不重要?”
“谢沉砚,我真服了你了,你脑子是怎么长的,平时挺机灵的,怎么一遇到就犯傻?!”
谢沉砚心里咯噔一下:“什么叫我花了人家宋姑娘一万多两银子?把话说清楚点!”
花展毅见他一脸疑惑,心里也有点拿不主意,但还是把妹妹指责自己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等他说完,谢沉砚脸色都变了,黑一阵白一阵。
他只知道宋南烛想办法帮他要回了借据,却没想到她的办法竟是直接掏钱。
傻不傻呀,那可是一万多两银子,即便是他掏钱的时候也很肉疼。
他可算知道为什么宋父看着他的时候这么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合着是宋南烛傻乎乎给人家送钱了。
谢沉砚心中怒火腾腾,正打算去常胜赌坊找常欢算账,把宋南烛的银子给要回来。
刚迈出一步,就被花展毅拉住了。
“站住,你去干什么?”
“我去把宋南烛的钱给要回来!”
“要不回来了,拮据是你写的,名字也是你签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你去告官,也要不回来这笔钱了!”
谢沉砚气不过:“难道我就把这么多银子拱手送给常欢那个瘸子吗?”
花展毅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的吐槽:“不然呢?”
吐槽完,他才发现谢沉砚话里的矛盾。
“什么常欢,这事跟常欢有什么关系?对了,昨晚时机不对,没问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他这么一问,谢沉砚也冷静下来,琢磨出些许不对劲。
不对呀,就算是宋南烛听说他花大价钱买酒楼的消息,也不应该知道借据的事。
就算她知道他借了银子,找花晚柠帮忙去忘忧茶楼还银子讨借据,也不可能知道借据里的漏洞。
以花晚柠的脑子,若是没人提醒,根本看不懂借据里面的漏洞。
这说明,宋南烛已经事先知道借拮据的漏洞。
真正接触过借据的除了他和徽墨,就是常欢那边的人了。
宋南烛整日待在家里,根本不可能跟常欢滞留有接触,那么剩下一种可能……
谢沉砚转过身,审视的目光投到徽墨身上。
花展毅不明所以,但也跟着他,一块把目光投到了徽墨身上。
徽墨刚开始还暗暗庆幸自己瞒过了这件事,但现在看来,事情是瞒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