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发虚,额上忍不住冒汗。
“少……少爷,您看着我做什么?”
谢沉砚声音陡厉:“借据的事没几个人知道,宋南烛和花晚柠是怎么知道的?”
徽墨最开始也不知道借据里面的漏洞,但刚才听花展毅这么一说,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原来之前少夫人找他拿借据,是因为发现了借据里面的漏洞。
如今少爷心情不好,要是让少爷知道,是他跑回家把借据拿给少夫人,肯定得扒他的皮!
思及此,他更加心虚了,生怕怀里的借据被少爷看出来。
“我……我也不知道少夫人是……是怎么知道的……”
“撒谎!”谢沉砚毫不信任他,“徽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每次你撒谎都会结巴,你再不说,等我找宋南烛问出来,你知道我的脾气!”
完全是赤裸裸的恐吓。
徽墨跟了他这么些年,知道他是真生气了。
上次少爷生气的时候,跑到常胜赌坊套常欢麻袋,把常欢拖到巷子里,打断了人家一条腿。
他只是一个下人,惹到少爷生气,怕是不止一条腿这么简单。
徽墨心尖狠狠哆嗦了一下,“扑通”一声跪下。
“是……是少夫人问我的,她说要给您准备一个惊喜……所以我就告诉她了。”
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知道是徽墨告的密,谢沉砚也没罚他。
被人家下套这事确实是他的错,徽墨也只是为了他着想,才被宋南烛套了话。
有问题的是他,而不是徽墨。
谢沉砚伸手托住徽墨的胳膊,道:“起来,这件事怪不到你头上。”
徽墨松了口气,借助谢沉砚的力道缓缓站起来。
谢沉砚表情愤恨。
原本他还想着要在宋南烛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
没曾想,竟然让她知道了自己犯蠢,签下了这么漏洞百出的借据,这下子,他在宋南烛和宋父眼里的形象就更差了吧。
谢沉砚咬牙切齿:“常欢!”
他目光凶狠,一手抓住花展毅的胳膊,厉声道:“走!带人抄家伙!”
花展毅看到他这状态实在怕他乱来,开口劝诫:“你别乱来,杀人可是犯法的!”
谢沉砚道:“我知道杀人犯法,用不着你提醒。”
“那你想去干什么?”
“我要让常欢把吞下去的银子吐出来!”
“你打算怎么做?”
“他能设套让我往里钻,我为什么不能耍横讨回南烛的银子?”
花展毅见他心中有了主意,松了口气。
只是讨回银子的话还好说。
花展毅点了点头,问道:“你要多少人?”
“百八十个。”
花展毅无言以对。
他虽然是个衙内,但手下能号令的不过十几人。
上次他带人去苍溪山支援谢沉砚,也不过才带了三十多人。
现在要找百八十个,谢沉砚也太看得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