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瞠着眼，总算想明白了，这一世的他为何不同，为何回心转意，跟变了个人一样，原来他与她一样都记得前世的一切。
“我在燕州最后一役清醒后，发现一切都回到了我娶你之前，浓重的哀切几乎将我击垮，所以我放不下你，也因而发现前世的我们在感情未定时就遭人算计挑拨。我承认，因为嫉妒你与宇良桓的感情，所以我冷落你，更因为你主动为我纳妾，让我对你彻底心寒，认定你心底是有别人，才会如此不在乎我，甚至让别人生下我的孩子。”
“不是，那是你母亲逼我的，她说如果我不同意，就是逼你们褚家断子绝孙，我不能不同意……”是误会吗？一切都是误会造成的？
“我现在知道了，只是那时的我不知道，还被嫉妒蒙蔽了双眼，我从不知道你对我一往情深，是我辜负了你。可人，对不起，是我没将你照顾好，是我的错，这世，请给我机会好好弥补你，别再为那种人伤心，她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你不要拿她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更不能因为她的错把我赶出去。”
“十几年的感情，你要我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说不痛就不痛？难道我是没有心的木偶吗？前世里你伤我，都能让我生不如死，何况是我和芊芊之间的情感？”
“可人，你可以惩罚我，甚至可以打我骂我，就是别拿我和那种没有人性的货色比，我才是真正将你搁在心上的，咱们就要成亲了，这一世咱们定要和和美美、恩恩爱爱地过完一辈子，那些微不足道的人，你就忘了吧。”
她愣愣地瞅着他，听他的口吻，似乎是……“你好酸。”
“无论前世还是现在，知晓了你对我的心意，我都可以连命都不要的跟随你，难道在你心里，我压根不比一个千方百计害你的宇芊芊重要？”
“所以你真的连芊芊醋都吃？”
“天底下当相公的都想要独占妻子的心，我自然也不例外。”
她突地笑出声，眼睛里还噙着眼泪，模样甚是惹人怜爱。“我好难过啊……还是会好难过……你再逗逗我吧，明天开始，我就不伤心了。”
“要怎么逗呢？”他将她拥入怀中，下巴在她发顶蹭蹭，哄孩子般地拍着背。
“说你只爱我，说你一辈子只疼我，说你不能没有我。”她哽咽着道。
“何可人，经历两世，我爱的都只有你，并且已经爱你爱到不能没有你的地步，上辈子错过的、辜负你的，这一辈子我定要加倍补回来，与你幸福走完余下的几十年，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去干什么，绝无二话。你别哭，你掉落，我心疼，不要把精力都放在伤心难过上，我还等着你给我做衣裳呢。”他真诚的说着，听她渐渐止住了抽泣，变成了笑声，他就不断地说，直到她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一早，何可人醒来时，正疑惑着软榻怎么硬邦邦的，才惊觉自己竟坐在褚遥岑的腿上睡了一夜，而他……还睡着。
她眨眨眼，看看窗外的阳光，确定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境。
这是她第一回瞧见他的睡颜，清俊的面容，因为眼下那颗殷红的血痣而显得格外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