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战，思，谋
“杀戮之主的仆从从这边站到那边，空气中充满了他们的尖叫、胡言乱语和鲜血的嚎叫。他们的战旗在吹过队伍的铜色风中绷紧。那是一面深红色的旗帜，上面只有一个符文和一个简单的传说：血祭血神。听到某个秘密信号，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然后传来了一声黑暗而血腥的忠诚尖叫，一种仇恨与死亡的契约。它在皮革皮肤上回荡，逐渐震动云层……在恶魔的队伍之上，从恐虐铜制的喉咙中，传出一声血腥赞许的回应咆哮。”
——鲜血之书
天地之间血光闪动。
指挥艇中，奥德里安浏览着符文面板。不到八十名的星际战士正在重新集结，而他的十个军团已经自外围展开了对祭坛的攻击。更多的恶魔正在从传送门内冲出。不仅是恐虐恶魔，甚至还出现了奸奇恶魔。它们并没有像外围的恶魔一样互相攻击，而是一致冲向传送抵达的不朽者军团。原来恶魔可以比人类还团结。
他的金属手指在符文面板上跳动，向所有下属及士兵分配了命令。恐虐军团的指挥官在末日方舟的集中轰击下遭受重创，此刻正是斩杀敌酋的好时机。他最后看了一眼在祭坛外胡乱砍杀的拥夜者碎片，就将目光再度投射到前方的恐虐大魔身上。
敌人体型庞大，不可一世，奄奄一息。虽然高斯爆裂炮群没能完美击中，亦破坏了它绝大多数的身体结构。即使身受重伤，作为血神的子嗣，它依然愤怒。就在这最为脆弱的关头，它的战斗能力恐怕也提升至了巅峰。
指挥艇以直角转弯，避开了巨剑的挥砍。恐虐大魔双翼一扑，就向着指挥艇追杀而来。奥德里安举起统御战镰，自镰身中释放出碧绿的活体闪电。大魔仅以一次血红色的挥砍就将这些闪电驱散。
很好。奥德里安将统御战镰插到指挥艇上设置的基座中，拔出了无名混沌之剑。
——地面上。战斗仍在继续。但修士们得到了片刻喘息。
即使得到了太空死灵的支援——虽然这么说很异端，但大多数修士在确定这些异形是‘盟友’之后都松了口气——，黑色圣堂们的状况依然不好。他们重组为十余个小队，在临时阵地中各自确认机魂与身体的状况。而在对侧，奸奇大魔已经被帝皇冠军击退，飞回到混沌巫师身侧，现在，他们受到诸多高阶奸奇恶魔与最后的百名怀言者保护。
十字军元帅、最后一名堡主、帝皇冠军、技术军士等高阶修士重新聚集在了一起。作为指挥组的他们激烈的讨论着下一步的计划。该攻击黑曜石大门还是敌方领袖？真的要接受异形的帮助？之后该如何行事？
而阿尔伯特只是半跪在地，无比虔诚地祈祷着。
作为一名阿斯塔特，他知道只有虔诚的信仰才能从银河系的无尽黑暗中拯救人类。自从被选拔、接受了常人难以想像的信仰与能力考验，而成为一名黑色圣堂以来，他都在与那些最为凶狠的人类之敌战斗。甚至在现在的大战开始之前，他亦蒙受帝皇感召。但是他的心中并没有纯粹的圣洁，疑虑与他想由于太空死灵的行动而浮现。难道这个宇宙中真的存在‘友好’的异形？
他心里一紧。祈祷并没有给予他答案，反而让他最终还是在内心深处问出了这个问题。
于是阿尔伯特站了起来，不再祈祷。他已下定决心，就在这场战役结束后，若他还能在帝皇的庇护下存活，他将向隐修长深悔此罪，在他的训诫下重新认清自己的灵魂，并离开黑色圣堂，独自展开一场赎罪远征。这场漫长的苦修将能够拯救他的灵魂，清除他的异端想法，而他终将魂归黄金王座。王座将从迷惘之中将他救出，使他不遭受怀疑与悲叹的折磨。
而现在，他摩梭着黑剑的剑柄，站起身来，只因元帅已将新的命令下达。十字军将会前去击杀混沌巫师，而他理所当然将去杀死奸奇大魔。
“为了帝皇。”他喃喃自语，走向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