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帮着拎东西应该也有商量的余地。”洛尘擦着脸上的水珠从洗漱间出来。
“滚奥，拎包那都是有妇之夫干的事，你还使唤上我了。”
“快来吃饭，”吴意在对面拉了下椅子，椅子腿摩擦出的响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吃完饭一会就过去吧，不知道今天什么时候会天黑。”
*
吴意和洛尘来到电梯里的时候，根本没需要按楼层，电梯自动降到了第二十层的位置。
“这楼给人住的地方只有十几层？”洛尘从电梯里先一步出来。
“这已经留多了。”吴意哼笑了一声。
“它刚才说多次获得A级的人有这个机会是么？”洛尘走在前面没回头又问了句。
“嗯，怎么了？”
洛尘忽然停住步子，转头看向吴意，“那你上次怎么没有这个机会？你早就应该不止一次得过A级了吧。”
“......”
吴意抬手捏了捏鼻梁，不知道是不是洛尘最近对他的行为相比之前......多少有些过分纵容，以至于自己都快忘了这人究竟有多么敏锐。
“我......”他叹了口气，然后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我的确之前有很多得过A级的经验，但参与了几次面试之后，我又回炉重造了一遍，所以记录大概都清空了吧。”
“你不是先参与的......试验么。”
洛尘说了一半，忽然想起吴意之前的话，那时候他刚被复现了父母死亡的全部过程，太过巨大的冲击几乎淹没了他的所有感官，让他的思维几乎没有任何空隙去仔细思考别的。
可现在仔细想来，吴意是认识自己父母的，而认识的原因居然是……自己父母是创造他的研究员。
那是怎么创造的？
连他都不愿意回忆的过程一定很......
除了创造的过程之外，他还经历了很多次的面试以及第二次的改造。
会是什么样的改造？也是自己父母操作的么？也是那种痛苦到他都不想回忆的......
“我可能一直说的都不够详细和坦诚，”吴意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以至于让他没能再习惯性地下意识把这个责任往自己身上承担。
吴意并肩和他走着，“的确是你父母创造的我，不过那个过程不痛苦，就像普通人类出生一样，只不过我是生在培养液中，出生就是成人的样子，生理年龄20岁。”
“就像你们之前猜测的，系统的高层的确出现了两个派别，其中一个就是你父母那边，他们是最早那批人，更柔和，但保守的同时样本太少也会导致系统的进程过于缓慢，总之另一派占了上风。”
“至于结果你也知道了，暴力总是能在很大程度上更容易地解决问题，我面试过后进行回炉重造的时候，主要负责人已经不是你的父母了，他们虽然参与了很多，但是过分的事都不是他们做的。”
像是为了让洛尘放心，吴意说的很平静和肯定。
“他们导致系统进程过于缓慢么......”洛尘垂着眼嗤笑了一声。
可最后的结果反而大相径庭，他们还是做出了那些扩大人体实验样本却依旧没能做出来的成果，而那些成果都藏在自己的身体里。
走廊里的冷光灯从头顶投射下来，把他们的影子留在脚下。
这里到处都是阳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遍地污秽。
“别想太多，”吴意忽然抬手捏了捏他的后颈。
“走，挑东西，我帮你拎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