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弄死他？”
凤绫开口，目光藐视如看蝼蚁。
赵刚下意识的回答，“找人来打断他的腿。”
他说这话时很是轻松，似乎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了。
赵刚在翰林院学武，又是在等级最低的二丁，不好好读书，很混，所以说话不经大脑。
但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吴心算是他们这里面最聪明的一个，他赶紧扯住赵刚，让他别说了。
赵刚不爽的把吴心的手拍开，“你干嘛？”
吴心眼神示意他看凤绫，眉头直皱。
赵刚看过去，就见到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白衣人。
尤其看到凤绫的眼神，这让他眉目竖起，反瞪回去。
妈的，被人这么看，要不是因为这里是公堂，他肯定冲上去给对方教训一顿。
凤绫挑眉，“怎么，你还想连吾一块打？有志气。”
刚刚从马车上找到茶回来的谷七，噗呲一声笑出来。
可不是有志气！
赵刚双手握拳，脑子里一股劲上来，差点就真的冲上去了。
幸好吴心和王梦两人一左一右的拉住他。
“老实点，能坐在那里，对方来头不小，别冲动。”
吴心靠近赵刚，悄悄的说。
王梦此时也看出了些，他同样点头。
“对，吴心说的没错，你可别得罪了不该的得罪的，到时候把我们两也连累了。”
赵刚气哼哼的瞪向吴心和赵刚，“你们两什么意思？怕我得罪人，也不知道是谁说要来，现在还怪我？要不要脸啊！”
吴心本来只是好心提醒，但被赵刚这么一说，他无语的抿唇，没说什么，但脸色不太好，心下也有些厌烦赵刚。
王梦更是直接翻白眼骂回去，“谁他妈不要脸，你看看你自己，脸皮子多厚，你不怕死别带上我。”
赵刚直接把王梦推到地上，他是习武的，身体强壮，王梦是学文的，虽然也打架，但力气什么的体能都不如赵刚。
直接就像个纸片人一样轻飘飘的摔倒在地。
他不是小日子，不会忍气吞声，直接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扑向赵刚。
两个人就这样在公堂上打了起来，吴心去劝架，反而被殃及。
他黑着脸，简直想一巴掌拍死在地上滚得浑身是灰的两人。
这两个人还真是对对方下了狠手，你一拳我一脚的，哪里痛打哪里。
“荒唐，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如此戏闹！把他们拉开。”
大理寺卿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暗藏怒火。
吴心心里一跳，小心翼翼的抬头，见大理寺卿目光沉沉，心道不好。
又看着地上没有听到大理寺卿的话，还在打的两人。
他低头想了想，步子往旁边挪了些，离赵刚他们有些距离。
“殿下，茶来了，你尝尝，看是不是这个味道？”
凤绫接过来，手上的触感告诉她，茶水的温度应该比之前喝的低。
她掀开盖子，轻抿一口。
“温度有点低，下次跑快点。”
谷七点头，看来他轻功不行，还得提高。
管家陈趋没有错过凤绫的任何举动，凤绫此人，他没有交往过，所以不了解。
但看谷七，武功不低，而且似乎还有隐藏。
陈趋给凤绫打上一个有待探究的标签，给谷七则扣上武功高手的头衔。
赵刚他们已经打红了眼，被官兵拉开后，又各自冷静下来。
这一下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公堂，顿时脸色惨白。
凤绫无聊极了，她拿起茶杯盖，在桌子上换用各种角度敲着。
对赵刚他们现在的表情不太满意，眼神一转，便有了坏心。
“你还没有回答吾的话，是眼里没有吾？”
凤绫嘴唇下拉，充满威胁的语气和眼神。
这让一旁的吴心更加确定凤绫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赶紧将头低下，又往旁边移了点点距离。
看起来和没动没什么区别，只是他自己心里感觉在动。
赵刚这会儿可不敢瞪凤绫了，反而因为凤绫的话，眼神涣散。
他张嘴，不知道说什么，磕磕巴巴的。
“你是在跟吾说话吗？声音大点，听不见。”
明明凤绫的声音虽然不轻，但也不重，可赵刚就是紧张。
他身体居然因为这句话开始抖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旁人不知，但如果从赵刚这个角度看的话，就会发现凤绫的气场全部都放在眼睛里。
所以只有对视过她的赵刚，才能感觉到。
赵刚只是个学生，经历过的也不过是正常的小打小闹，哪里会能承受一位曾经征战沙场的将军的威压。
“吾看起来很可怕吗？”
凤绫无奈摇头轻笑，目光转向大理寺卿。
“大人，吾看这位证人现在不在状态，恐怕无法配合审查。”
大理寺卿在凤绫和赵刚之间沉默几秒，“本官宣布，证人赵刚因情绪失控，无法作证公堂，先带到后庭稍作冷静。”
赵刚顺从的被带下去，临走前还偷偷瞄了眼凤绫，一对上就吓得赶紧收回视线。
谷七觉得这人可能有点傻，既然怕，又为什么要看呢？
现在公堂只剩下吴心跟王梦，介于之前他们已经说过，以及王梦和赵刚打架的事。
大理寺卿继续发问小日子。
“你有什么要说的，全部一一道来。”
小日子双膝下跪，但背脊直挺，嘴唇紧抿。
“大人，奴才还是之前那句话，他们说谎。”
王梦这回长了教训，没有像赵刚那样对小日子动手动脚。
但也反驳小日子的说法，“你他……你个太监别说谎，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知道吗？亏你之前还在翰林院读过书，翰林院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王梦这话纯属小人骂街，小日子冷了冷眼神，但没有和他争吵。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在公堂上这样撒泼骂街，大理寺卿原本平静的脸色此时也渐渐不顺。
他拍案，“公堂肃静，本官没问你，你就站在一边等着。”
要不是因为这是在公堂，要严肃，大家怀疑大理寺卿其实想说的是“老子没问你就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