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尘一愣,扭头冲着陈甫洵问道:“您也认识他?”
陈甫洵撑在台子上,撇着头看剩下的五幅字画,挨个挨个看完才说道:“喏,这小子是我的死对头啊!”
叶小尘和杨禾:“???”
叶小尘听着他那凉飕飕的语气,不由缩了缩脖子,想着要不要偷偷溜过去告诉方用行,叫他躲着点,这死对头都找上门了!
陈甫洵还在那儿撑着手问,“叶老板,您见过这姓方的小子?!他人呢?”
叶小尘:“……咳,这,您找他做什么?”
陈甫洵哼了一声,然后又抄起手,气呼呼地说道:“以前读书的时候,他就是班里的甲等,可我是最后一名!每次先生总拿我和他比较,骂我愚钝如朽木!好不容易这人退学走了,可还是没个消停,先生还是骂,说‘你们是我教过最差的学生,想以前的方用行怎么怎么怎么……’”
“这小子,可害我挨了不少骂!”
叶小尘有些恍然,又问道:“哦、你们是同窗啊?”
陈甫洵听了,立刻呸了一声,忙道:“呸呸呸!他去年就退学了,算什么同窗!”
叶小尘:“……”
杨禾见叶小尘不说话了,连忙接过了话头,“那就是以前,以前是同窗。”
陈甫洵勉强接受了这句话,又皱起眉毛问道:“两位在哪儿见过这小子?又是在哪儿买的画?”
他一边说还一边撩起了袖子,一副问清楚后就要立马找过去和人干一架的模样。
见此,叶小尘哪里敢说真话,只敷衍应付道:“不、不知道啊。也不清楚、现在到哪儿去了。”
这话刚说完,书架间走出一个瘦高的男子,可不正是方用行,他手里还捧着一摞书签纸,喊道:“叶夫郎,这是小生挑的纸,您看看合适不合适?这各个价位都有,您亲自挑一挑吧!”
叶小尘:“……”
还不等叶小尘说话,陈甫洵已经冲了过去,冲过去就一把揪住了方用行的领口,骂道:“你这呆子还真在?!说!你今年为什么没去考试!”
方用行被揪住了衣领,他人虽生得高,可又瘦得很,直接就被陈甫洵揪得脚后跟离地,垫着脚挣扎两下。怀里又抱着两摞书签纸,他被拽了起来,但还是腾出手将纸牢牢护住,一张也没有撒到地上。
“陈、陈同砚?住、住手,快快住手,此番成什么体统!”
陈甫洵个头大,身子又健硕,拎起方用行就像拎小鸡崽似的。只见他又使了两分力气,险些没直接把人双脚离地拽起来,“体统?老子今天就给你点体统看看!”
这话刚说完,老书生已经放下了裱好的字画,捏着尺子就慢步踱了过来,然后板着脸一尺子敲在陈甫洵的背上,还训斥道:“胡闹!当老朽的铺子是什么地方?要打就出去打!”
陈甫洵被敲得一个激灵,再听这语气,简直和书院里罚他抄书的先生一模一样,更是浑身一哆嗦。他立刻松了手,把方用行丢到了地上,然后皱着脸开始揉自己被打疼的后背。可一尺子正好抽在背部中心,他左挠挠、右摸摸,总也碰不到!
“少爷!少爷!您没事吧!”那小书童哭丧着脸扑了过来,一巴掌按在陈甫洵的背上,给人揉得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