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晏本来只是找人回去单纯睡个觉的。
他中途醒了，酒量不错，醉得不快但醒得很快，醒来发现身边的被褥冰凉，就出来找找。
这一找就找到了阳台，林清也跟个猫似地蜷缩在吊椅里，寂静的，像是要和夜色融为了一体。
就林清也这身子骨，这种天气在外面睡一觉，只怕过年生病都不能好利索，于是顾时晏过去准备把人抱回卧房。
没想到对上了林清也湿漉漉的眼睛。
更没想到林清也附在他耳边，似叹息一般呢喃了一句，“顾时晏，给我……”
顾时晏身上的火一下就着了。
“林清也，你……”顾时晏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怎么了？不舒服？”
林清也不说话，只是伸手去解顾时晏领口的纽扣。
从紧扣到锁骨中间的，一路往下。
一颗、两颗……
解到胸膛位置，手却被顾时晏捉住了。
“林清也……你别闹……你！”
剩下的话被一个吻封在了喉咙里。
——林清也含住了他的喉结！
顾时晏的眼底翻起滔天的浊浪，是暴风雨之前的天地变色。
“林清也，这是你自找的！”
他抄着膝弯把人抱起来，一路大步回了卧房，房门甩上的声音吓了客厅的糯米糍一跳。
月光洒在翻动的人影上，勾出朦胧又春意盎然的银色线条。
纤细的手指在雪白的床单上抓出褶皱，痉挛了片刻又松开。
那一夜他们像是较上了劲，谁都没有先说停下。
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的刹那，顾时晏睁开了眼睛。
林清也还没醒，合上的眼睛是一个弯弯的弧度，浓密的睫毛落下一层淡青色的阴影。
顾时晏亲了亲她的额角，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准备去厨房找找看有没有吃的，没有可能要让陈姨送点过来。
没想到林清也的手机突然响了，在寂静的房间里，惊雷一样。
顾时晏眉头当时就皱了起来，看了看时间是早上六点半。
不会是哪个没有分寸感的当事人打过来的吧？
顾时晏想到李律师那一堆案子就忍不住皱眉头。
不料拿起来看见屏幕上跳动的两个字是“妈妈”。
但是这个号码不是顾时晏熟悉的刘云归的号码。
顾时晏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
“清清，过年赶紧回来吧，不要闹了，哪有人过年不回家的，也不怕被别人笑话。”
还不等顾时晏开头，那头上了年纪的女声传来，“这是礼仪的问题，你大爷大娘家的哥哥姐姐过年都回来，你不回来像什么样子……”
“那个……”顾时晏不知道对面的人在说什么，但是论辈分好歹自己得叫一句丈母娘，“她现在还没醒，要不……您过会再打过来？还是您留个言我来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