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只是重复了一遍尤思烈报的数,拧起了眉,一边看向李砚,后者倒是没什么波动,一旁的小路子,朝着她眨了下眼睛。
事先,几人商定好小动作。
“价钱合适,我眨左眼。”
“反之,就眨右眼,怎么样?”
小路子眨的是双眼。
呃……双眼是个啥意思呢?
看向尤思烈。
拧着眉,摇摇头:“五十,太高,少这么多吧。”
她也伸出手来,一只手,五个手指。
土木盆盆瞪眼:“四十五?”
尤思烈看来他一眼,他低着头,退后了两步。
“如何?”
“可少五百文。”
就少五百文啊?
虽说换作普通百姓,五百文就是不少的数,面对一次性采购两千匹马,少五百文,就是少了一千贯。
一千贯那就不是少数了。
但是——按照五十贯一匹,两千贯,那就是十万贯,少了一千,只是打了个9.9折而已。
才九九折。
“先前那几匹马,马还是不错,只不过,其他马儿的品质……毕竟,也不是一个很小的数目。”
“每匹马都有各自的秉性,自然不能一模一样,可都是同一个马场出来的马,品质不会相差甚远,你们大可放心,先付一个定金,等到交马的时候,再仔细着一匹一匹马的查看便是。”
“什么时候可以交马?”
尤思烈笑道:“看你们什么时候能交剩余的……是现钱,还是其他货物?”
“场主想要什么?”
“都可。”
“不管是铜钱,金银,还是其他货物,我们都没问题,只不过……”
“只不过?”
几人都望着她。
她看了眼尤思烈,低头摆弄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续道:“这个价不实诚。我们跑了那么远,跋山涉水来了一道,只拿到这样一个价,哈姆达,你说是吧?”
哈姆达愣住。
尤思烈和土木盆盆看着他。
紧着,哈姆达挤出一个笑脸来:“柳掌柜远道而来,实在是辛苦,谈买卖的事情也不要着急,咱们再好好商量便是。”
哈姆达转向尤思烈:“我与柳掌柜投缘,前几日多聊了几句,这才知道她想要买马。”
土木盆盆板起脸来:“哈姆达,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自己没个数吗?”
她立即看向土木盆盆:“哈姆达给我说什么不该说的啦?”
土木盆盆不说话,只是瞪了眼哈姆达。
“柳掌柜是远道而来的朋友,我们也是相谈盛欢,生意归生意,买卖是买卖,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大哥,我还是懂得的。”哈姆达转向尤思烈,右手搁在了左侧胸口上:“柳掌柜是我们珍贵的朋友,前几日才帮助了我们,最终该如何决定,那都是父亲的决定。”
“对,是珍贵的朋友。”尤思烈点头,续道:“养大一匹马,不容易,结交珍贵的朋友,同样不容易,且在前几日,柳掌柜作为医师,还帮助医治了我的朋友白毛玛措,我们理应表达出最大的诚意。”
尤思烈起身,也是将右手搁在了左侧胸口,敲了几下:“柳掌柜,每匹马,再少五百文。”
一匹马少,一贯钱,那就是九八折。
想起后世的各种打折,折扣,折上折,九八折确实是不大能够看。
但也可以理解,人家不是给少了两千贯钱出去?
她那铺子要挣个两千贯,得费多久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