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去厨房忙了，秦建贞和陆砚在堂屋，陆砚发现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虽然他不能直说，但他能暗示。 “秦大姐，这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啊。”陆砚感叹。 秦大姐听眼前的年轻男人跟她说生孩子，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继而疑惑地问：“你又不用生，怕什么？” “我跟清溪才刚参加了老家一个亲戚媳妇的葬礼，她是生孩子大出血死的。据说以前打过一次胎，用草药打的，子宫有疤痕，去做了手术才止住血。当时医生就说以后生孩子得小心，必须得去医院，最好要剖宫产。”说完这些，陆砚观察着秦建贞的反应。 秦建贞的脸色说明了一切，她的牙齿开始发抖。 “没办法，我们那农村的老人封建，媳妇要去医院生，老人不让。结果就在生孩子的时候，子宫破裂，紧急去了医院，输血都来不及了，切除子宫也晚了，就这样一条命没了。更痛心的是，母亲不在了，孩子也不在了。那孩子是个男孩，生下来才三天，他爸睡觉时不小心压死了。母子俱亡，一大一小两个棺材啊！我的心里难受极了。” “竟然会这样？”秦建贞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看，这是那个媳妇当时去医院看病，医生给开的意见书。可他们都不听医生意见。”陆砚把医生前天开的意见书，递给秦建贞，那上面的日期已经被他改了，自然姓名也是假的。 “我来这里做生意，正好沈清溪也想你了，就来看看你。”陆砚说，“这意见书你留着吧，我留下来也没用。还有一本《产科常见问题》，其中也提到了类似的问题，你也留着看吧。” 其实，稍微有点常识就知道，亲戚的诊断书，怎么会在他手里？可是秦建贞当时顾不得考虑这些细节了，她赶忙拿着意见书，看了起来。 正在这时，秦建贞婆婆端着茶水到了堂屋，她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嘀嘀咕咕，说我儿媳妇怀的孩子有问题，你安的什么心啊？”奶奶很生气，也顾不上陆砚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了。 陆砚明白，他这样肯定会让人误会的。他解释道：“大妈，我也是为了大姐好。” 奶奶说：“为她好？我怎么觉得你在诅咒我儿媳妇呢？”说完，奶奶对母亲说：“建贞，我去庙里拜过了，咱们这胎一定平平安安。生孩子还是在家生更安心，去医院，那里面人多口杂，会惊动胎神的。” 秦建贞一听，也赶忙向着婆婆说：“妈，你说的有理。” 陆砚看着奶奶的这么说，无话可说了。 他本来想今天就劝说母亲去省城待产的，现在看来，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挽救母亲的行动，受到阻碍了。这个阻碍，还是来自顽固的奶奶。陆砚心里默默的难过，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这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不一会儿，沈清溪已经从邻居家回来了，陆砚只好拉着她，跟秦建贞告辞。秦建贞看到意见书，又听闻婆婆的劝告，一时恐惧，一时忧虑，也没心情地挽留他们。 如果她以后看了那本书，就会发现，陆砚在里面夹了1000块钱。这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少的钱，在哪儿生孩子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