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清溪几乎没在工业局待。她和小余去了四家工厂，每一家待了一个星期。 虽然服装也是轻工业的一部分，但轻工业局需要管理的几乎都不是服装工厂，而是化工厂居多，所以现在做的事情，跟专业一点关系都没有。 清溪还想着，工作以后比在学校要好，因为有了实践，会把专业学的更好，而现在看来，这仿佛是一个笑话。 他们只是在个个车间和高炉前打转，记录下那些数字，根本不需要一点技术含量，清溪觉得小学毕业生也能做。 现在看来，这工作专业也不对口，也没有技术含量，清溪第一次产生了疑惑。 在去一家工厂的时候，她遇到了陈清泉。 原来，陈清泉也在进行调研，不过他们是做党建工作的，这家工厂是省里直属的工厂，陈清泉是来给这家工厂的党组会成员讲课的。不是像他们这样，钻到车间，弄到灰头土脸的。 “清溪，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叫你干这个啊？” “工作了，就没什么男女之分了？” “不会吧？要我说，这里还不如我以前待的乡镇的环境。至少在田间地头，空气是没问题的。可这化工厂，烟囱的气味都不对。哎呀！” “也没什么嘛，工作都是需要人做的。” “可能有些事你不懂，我毕竟有一些工作经验。既然遇到了，今天下班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 清溪点点头。 下班了，两人到了一家餐馆吃饭。 “清溪啊，你讲讲你现在负责什么？” 清溪就把自己要做的调研这件事说了，虽然她并不完全否认小余的想法，但她仍是抱着一丝希望。 “说实话，刚毕业的大学生，让你们来做这个，也是很正常的。”陈清泉说，“因为什么都不懂，尽快开始实践，才能对以后的工作产生直观的认知，我倒觉得不是坏事。” “嗯。” “而且，如果要想合理地提拔一个人，也必须有基层锻炼的精力。只是有一些上层经历，是没有说服力的。” “这样啊？” “嗯。所以领导要你做的，就认真做，不要想太多了。” “好的。” “我已经研二了，我导师也正好在组织部工作，所以毕业后，要跟导师一起去省委组织部。” “那是很好的工作啊！”清溪虽然不太明白具体内容，但去省委，怎么也错不了的。 “也没什么，都是从第一步开始做起。导师让我去，也是看我有基层的工作经验。” 之后，陈清泉有些吞吞吐吐，说到：“清溪，我有个事情想跟你说。” “什么事情？” “我导师给我介绍了一个女朋友，你看我答应吗？” “已经见面了吗？对方怎么样？” “还没有。” “见面了再说吧。” “我怕见面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清溪的脸发起烧了，她知道“没有回头的余地”是什么意思了。陈清泉一向少年老成，是不会直接说什么表白的话的，这句话，等于变相地跟她示好。 “那个，你是个很好的人，可是我已经有了男朋友了。”清溪也直接说到。 “你跟他离那么远，以后会长期分居，既然没有结婚，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啊？” “抱歉，你很好，但是我没有别的想法。”清溪惶恐地说。 “好，那如果你们以后分手了，是否可以考虑我？”说完，小陈狠狠地把面前的啤酒一饮而尽。 “嗯，也许吧。”清溪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