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调研在继续，可是清溪心里却很不舒服。 她明白过来，小陈是在安慰她。 局长是在培养人，可培养对象却不是她，而是男生小余。 这件事，是她的同学小花告诉她的。 小花说：“我们局长是个很现实的人。他觉得女人在我们单位工作，就是做花瓶，点缀的。他很少提拔女干部的。这次，通过调研报告，他看上了小余。哦，不。其实这报告是你们一起完成的，但他认为，其中的分析严谨、逻辑缜密，应该是小余完成的。他打算让小余去北京开会。” “啊？” “我不好意思说的。但你是我同学，我也不妨直说。我爸跟局长是老同学了，所以我以后在这里也多少能混个官职，但肯定是做点缀的。而真正会提拔的，是男的，有成绩的。跟我们女人不沾边的。” “就不能按照能力来确定吗？还得分男女？”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咱们局长就是这样的老思维，我有什么办法。他跟我爸是明说的。”小花说到。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清溪微笑地看着小花。 在轻工业也待了半年，她把情况基本摸清楚了，她知道，以后不但没法升职，而且专业可能完全耽误了。 她陷入了思考，如果没有想法，该多好啊？像小花那样，有个工作就很好了，一辈子旱涝保收。 可是，她不是那种人。哥哥是个残疾人，以后父母的养老，估计只能靠她了。爸爸还想给哥哥娶个嫂子，这四五年相亲了10几个了，都高不成低不就的。其实女方就是嫌弃他们家没钱。 所以，她犹豫了。是要在这里的耽误一辈子，还是另起炉灶，赶快搞钱呢？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陆砚的工作在粤州，而她在武水，两人长期两地分居。那天她这边有一个陈清泉告白，那陆砚那边会不会有一个美女跟他告白呢？ 而且，一次两次他们能拒绝，多了呢？长期相处了有感情了呢？ 长距离的恋爱，简直跟空中楼阁一样的。他们已经长距离恋爱这几年了，也该在一起了吧。 思来想去，她倾向于辞职，及时止损。 如果去了粤州，慢慢找出路可能也是一件好事。毕竟粤州有完善的纺织工业体系，特别是成衣制造体系。 想到这里，她打算立即就提出辞职。 陆砚坐在办公桌前，又开始布局下一步的工作。 最近，工厂又要招人了。市场向好，自然要赶快扩大规模，抢占时间，拔得头筹，他加快了招人的步伐，此次回来，正好可以多招一些人过去。虽然政府的人才市场也能提供，可那些工人们，数量还是太少，而且都是老油子，很难管理。还是这种成批的招老家的工人来做，才能长久。 过了几天，陆砚结束了招聘，回到粤州市。 这天，公司几个高层开会，讨论产品出货的问题。 “妈呀，这批出口到日本的货怎么这么差？”房惠泉在会议上对陆砚说。 “怎么了？”陆砚问。 “这批货的次品率在50％以上，以前我们的次品率只有8％，甚至更低。现在突然这么多次品，对方要求全部退货。” “什么？”刘向军大声问。 陆砚也很吃惊。次品率50％，这基本等于粗制滥造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呢？ “我还不敢答复。但不管怎样，我们这边得追责。”房惠泉心有余悸地说。 陆砚理清了思绪，对房惠泉说： “这件事得分两步。第一，我们在合同中是否约定50％的次品率就退货。第二，再找次品发生的原因。” “没有约定。合同只约定次品可以退还。”房惠泉翻开合同，仔细地看着。 “那就好办了，我们可以拒绝他们退货的要求，只接受退次品。” “可是，来回运费是我们出，这样以来，也没什么利润了。” “那也比全部退货要好。要是全部退货，我们要赔死的。”陆砚说，他好奇地问：“房总怎么没来？” “他在车间问情况。这个次品率，他能不着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