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我还是有点作用的，难怪老师非要我坐下，至少从这一方面来说还是比凹凸镜强一点的。
“应该是月初的考试考砸了吧，第二天被生物老师约谈过后，就发现自己很难听进课了。”
直刘海说得极慢，似乎在一边说一边酝酿措词。
“一次月考考砸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谁没有个失误的时候。至少，在老师看来这不是什么主要原因吧。你也不是那种会钻牛角尖的学生，我想一两次考试考砸还不至于给你带来很大的影响吧。”
“……我觉得应该也是这样吧，以前也不是没出现过考试考砸的情况。”
“果然还是老李的缘故吧。”
老师给出一个不似答案的答案。
“那个……赵老师，和李老师无关吧。”
直刘海露出惶恐的神情。
嘛，老师绝对不是那种光凭一两句话就轻易做出推断的人。她之所以顺着直刘海的话来说，想必是留有后手的。真不厚道，对自己的学生也这样。
“你不必多说，老李的风评我也听过不少。听说他总是喜欢约谈女学生？”
“赵老师，你在背后议论你的同僚怕不好吧。”
李芷涵沉思一会，开口说道。
“这有什么，我做为年级主任，对这个年级的所有教师都有考评权。我也算是深入群众，这没错吧，芷涵同学？”
“你要这么说，我自然无话可说。”
“既然我身为你们的老师，自然要以身作则，不可偏听偏信。老李已经跟我说过你的事情了，那么，我把你叫过来，自然也不在乎你说一下对李老师的看法。徐曼丽同学，你可以认为和你的事情无关，就单纯的认为是我在收集一下任课老师的评价。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老师我绝不会给你扣上什么名头。”
见对面的直刘海还显得有些犹豫，老师继续说道：“我已经知道在你们学生中，流传着‘李厚道’这么一个外号。对老李的一些大众的风评，我也算是了解的，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胆随便说，没有道理的，只能老师评价学生，而不允许学生评价老师。尊师固然无可厚非，可并不能限制你们的个人意见。”
老师果然是老师，一番话说得毫无破绽，不偏不倚。
“自然，我把你们两个叫来相陪，也不是要你们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别当个木头人。”
最后这句话是冲着我和李芷涵说的，老师向来都喜欢一箭多雕的事。
可是，非议任课老师这种事，还真是上不了台面的，尤其在另一个老师面前。就算是李圣人，对于这种事显然也是不大苟同的，没看到眉头都挤到一堆了。
“嘿，我还以为你们都是那种敢想敢说的。白凡同学——”
老师的视线转了一圈，定格在我身上。
我暗叹一声，小声说道：“我又没被李老师约谈过，对他不熟。”
“哎，我本来想着，如果让白凡同学重新写个十来篇的观后感，是不是有点太残忍？这样会不会让我的学生产生一种这个老师蛮不讲理、专断独行的错觉？白凡同学，你怎么就不理解老师的良苦用心呢？还是说，你有一大堆想说的话，只不过不好意思口述，决定写成作文？”
老师这么说着，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着我。
好吧，老师，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