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快去叫我爹来，我不想死在这里。”
“是啊，雁丫头，先让桂芬带孩子走吧，可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兰草跟侯桂芬一唱一和，不少人动了恻隐之心，也真怕闹出人命，纷纷劝沈冷雁让他们先去找大夫。
沈冷雁斜睨兰草，当个搅屎棍还当上瘾了，不拿她开刀真是对不起她这般卖力的演戏。
“人死了我负责，兰草你跟我们非亲非故，话这么多干什么？拉偏架也不是你这样的啊。太明显了。”
小心思被她拆穿，兰草呼吸一窒，反应迅速找了借口：“我这是看不惯，你欺负人家身体不舒服，还带了一大帮子人。”
柱子听不下去，伸手想把她拽回去，兰草自作聪明挣开，扬起下巴用鼻孔看人。
“谁先杀人？谁带人上门闹事？谁又先动手打人？”
沈冷雁每说一句往前走一步，兰草连连后退，脚跟碰到一堵温热的墙，还未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重心朝后倒去，压在沈家顺身上。
她下意识用手撑着，正好按在沈家顺的肚子上，憋了半天的屎尿溅了兰草一身，她怔愣片刻，响彻天际的尖叫回荡在房子的上空。
沈冷雁傻眼，她还没动手，他们就自相残杀了，狗咬狗一嘴毛，她乐得看笑话。
院子里乱作一团，有兰草的尖叫，侯桂芬的咒骂，沈家顺气若游丝的呻吟，旁人看笑话的声音相互杂糅。
沈冷雁独立于众人之外，此时也没人顾得上沈家顺到底怎样，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我呸，你家女儿就该死，有你这种姐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沾上你家半点就……”
侯桂芬火冒三丈，失去理智骂的十分难听，沈冷雁皱眉活动手腕，可陈娘从屋中冲出来。
谁也没有看清她的动作，陈娘像是在心里排练了无数遍，拎起沈冷雁准备的粪桶全部浇在还没起身的三人。
院子里顿时恶臭熏天，沈冷雁偏头掩鼻，围观得人群中有人捧腹干呕， 闹事三人相互推搡，可又黏在一起，尝试了几次都摔倒在地。
沈冷雁后悔了，早知换个法子了，这些打扫起来，恶心的还是她。
“我两个女儿好着呢，我看扫把星是你才对，我再听到你胡咧咧，我就撕烂你的嘴。”
连续几天担惊受怕，陈娘的紧绷的思绪终于崩开，她绝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的女儿，她不会再让女儿们受伤。
侯桂芬想张嘴反驳她，入口便是不为人知的味道，胃里一阵翻涌，粪桶混着呕吐物沾染全身，兰草崩溃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柱子看不下去，想要伸手去拉，木叔及时拽住他的胳膊，低声警告：“都是她自作自受，可没人让她趟浑水！”
柱子又不是拎不清的，闻言不再动身，木叔把他扯回家，免得一时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