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的最后一科考试是16点下考，他现在坐车过去，差不多能踩着他们下考的铃声。
这事他没和小朋友提，就当是给他一个惊喜，难得他帅气的发型还没有被弄乱。
“今儿个一中考试拉线了，要不你就搁这下吧？”司机扭头看向后座，问他。
“行，谢谢叔了。”马瑞付了钱，拉门下车。
云川一中校门外那一处进校道路都拉了黄色的警戒线，只余了一个两米宽的道通往门卫室旁的小门。
不过马瑞并不打算进校，他一如往常，站在了最显眼的那颗树下。
男人抱着手臂靠在树上，脸上挂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
前两回都能见着江燃和他勾肩搭背请喝奶茶的同学，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见着什么有趣的事。
马瑞脸上的笑淡了几分，他放了手臂，面无表情的盯着校门。
几分钟后，门卫室出来了一位大爷，慢慢悠悠的在收警戒线，马瑞闲得无聊，理了理衣角的褶皱，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叔，我来帮你吧。”
他走到了另一个线头旁，沿着线一边摞一边收，最后与大爷对了头，将一摞线递了过去。
“谢谢你了啊。”大爷笑呵呵的摞好线，夹在了腋下，他又拍了拍马瑞的肩膀，极具领导风范，“小伙子来来来，和叔进去坐坐，外头风大，叔请你进去喝杯茶。”
马瑞看了看门卫室的位置，心里演换了一下位置，觉得那也是一个蹲点的好地方，于是点点头，接了大爷的好意，跟在大爷身后进了门卫室。
大爷将线放在了角落里的柜子上，又顺路拎了一个热水壶和两个茶杯。
刚好这会儿下考铃响了。
大爷一边倒茶一边念叨，“这群小孩又要横冲直撞的了，你先自己喝着，叔要去盯梢了。”
马瑞点点头，“叔您忙去吧。”
大爷也没走远，就站在小门旁，背着手看着从教学楼狂奔而来的小孩们。
马瑞喝了口茶，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出校门的学生，男人砸吧了两下嘴，觉着这茶还挺香的，又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甚至翘着二郎腿，一抬一晃的，等着他的小朋友放学。
不知道是第几堆学生出门，江燃才缓缓而来。
大爷拽住了蹦蹦跳跳的江燃，瞪了他一眼。“你把校服给我穿上先！”
“出去就脱了，还硬得我穿着才准出。”江燃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将校服往身上套。
“看看这么多出去的，就你一个不穿校服的，你再看看你旁边那小伙子。”他松了手，没半点好气。
小少年不屑的“切”了一声，余光不经意的往门卫室暼了一眼，表情明显是一瞬间怔住了，他下意识抬起手，抹了几下眼睛，又放下手再看了一遍。
那是马瑞？
小少年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变化，他拍了拍前桌的肩膀，“你自己回去吧，我不跟你一起了。”说完他便往门卫室跑。
前桌一脸茫然，也伸着脑袋往门卫室瞧，正巧与里面的人对了个眼。
是上次晚上碰见的人。
前桌扭回了头，一个人出了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