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疑问句，但周怡音的语气是肯定的。
尽管这种感觉很微妙，到几乎抓不住的地步，但喜欢一个人是近乎执拗的，会捕捉到很多其他人完全注意不到的地方。
蒋乔与鹤别的相处乍看仿佛只是一对关系还不错的朋友，可关系不错建立在彼此不讨厌，甚至是欣赏、喜欢的基础。
这段时间鹤别与蒋乔一直同进同出，虽然嘴上说着嫌弃，可蒋乔还是配合，甚至照顾鹤别，不介意跟鹤别吃同一个保温杯里的饭菜。
如果说蒋乔完全不喜欢鹤别，周怡音觉得这是谎言。
蒋乔似乎没想到周怡音会问得这么直接，愣了愣。
“很明显吗？我喜欢鹤别。”
周怡音望着面前笑得落落大方的蒋乔，她长得英气漂亮，一双眼睛灿若星辰，仿佛什么龌龊的心思都不会掩藏在这样一双眼睛里，连承认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都格外坦荡有底气。
周怡音被她的气质和性格吸引，同时又自我厌弃到了极点：“可能是我喜欢鹤别，所以格外对他的事格外敏锐吧。”
“有道理。”蒋乔打了个响指，歪过头好像很无奈道：“音音，怎么办？我喜欢你的理由好像又多了一个。”
“什么？”
“你聪明啊。”蒋乔将手背在身后，语气轻松得仿佛不是在面对情敌，而是在跟一个老朋友叙旧，“我以前只觉得你漂亮，后来觉得你独立、专注、果断……然后呢……”
蒋乔忽然转过身，周怡音猝不及防，差点跟她正面相撞，好在及时停住脚步，来了个四目相对，二人间的距离亲密得有些过分。
蒋乔俯身，眉目半弯，轻声道：“然后我的眼睛就离不开你了，小怡音，我对你……”
周怡音的耳边嗡嗡的，难以想象自己听到了什么。
隔着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她清晰地看见蒋乔用口型做出“一见钟情”几个字，微扬的眼睛漾满一个人的影子，带着志得意满的占有欲。
“你和鹤别……”周怡音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蒋乔拨了拨耳边的头发，漫不经心道：“你介意吗？”
“什么？”
“我和鹤别的关系啊？”蒋乔凑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完全不在意哦，无论是你，还是鹤别……”
周怡音的耳畔是蒋乔呼吸间的热气，可她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迅速撇开了视线，有点不敢直视蒋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啊。”蒋乔仿佛觉得她少见多怪似的耸了耸肩，“我们在一起不好吗？”
周怡音头一次对中文感到费解，明明是那么简单的句子，却不啻于海啸过岸的冲击力与破坏力。
终究是她低估了蒋乔的离经叛道。
“不，不……”
蒋乔看着面前眼睛睁得滚圆的周怡音，仿佛受到了惊吓随时都会钻进洞里，把自己闷死都不会出来的可爱样子，真是太令人心情愉悦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可爱呢？
蒋乔忍不住弯下腰，慢慢靠近周怡音。
周怡音被逼到了角落，先是小心翼翼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确定没有办法逃跑，才无奈地防备着悄悄挪动着脚步往后退。
一进一退。
太有趣了。
蒋乔故意贴着她的耳畔，状似苦恼地问道：
“不行吗？”
“这……这当然不行！”周怡音快窒息了。
“可是，宝贝儿……”蒋乔摸着下巴，思忖了半天，低声道：“我真的没有办法放弃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诶。”
“我不想做选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