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凝手中动作顿了一下，微垂着头，抿了抿唇，然后应道：“嗯。”
萧珩说道：“你可以不去。”
萧珩告诉李卿凝那些真相，并不是想让她余生都活在悔恨中。他们两个身份都很特殊，若是各自藏了太多秘密，谎言和隐瞒会越来越多，萧珩在很认真地考虑和李卿凝过一辈子这件事，他也会慢慢教李卿凝怎么对待这些事情。
萧珩满心仇恨，但他不会被恨意漫过理智，他永远都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但是以他的身份和背负的责任，他不可能走一条光明正道。
所以他独自一人行走在黑暗中，但他会给李卿凝指出正确的路。
李卿凝似是叹了口气，然后放过了萧珩的头发，抬眼看向他，目光清亮，道：“我要去，以邺朝清乐公主的身份。”
“之前你对我说，鸿引背负的是南疆的希望，你背负的是仇恨。那对我来说，怀安是邺朝的希望，而我愿意成为承担大邺所有报应的人。”
哪怕报应是死去，她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害怕了。
李卿凝在萧珩诧异的目光下，笑盈盈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
两人坐在竹楼前，后面鬼婆在烧菜，升起袅袅炊烟。
李卿凝在萧珩耳边小声说道：“好多人都说我和你不是一类人，但是现在的话，我们算同道中人了吗？只是，是一起受苦的同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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